張寶帶了兩伍精壯漢子,雖人人身著便衣,但攜帶的兵刃俱是軍中制式樸刀。
西門發帶來的人則兵器各異,口中黑話不斷,像是跑江湖的漢子。
而蔡家這邊竟由整天像睡不醒一般的張伯帶了七八人,皆作農人短褐打扮,當日來了莊子后在墻根下或蹲或站了一排。
看起來不咋樣
已經知曉某些內幕的蔡婳卻道“我爹把家底都掏給你了看見沒,哪兩個名喚張三張四的兩兄弟,別看其貌不揚,水性極佳,功夫也俊。”
陳初往遠處眺了一眼,看了看那名蹲在墻角啃方便面的黑瘦漢子,不由笑道“張三法外狂徒么”
三月二十二。
經過幾天臨時抱佛腳的急訓,聯防隊進擊挺刺已做的有模有樣,至少動作看起來很整齊。
“沈教頭,訓練的可以啊短短幾天便有了這般氣勢”陳初很滿意。
聯防隊總教頭沈鐵膽卻面無表情的給陳初潑了盆冷水,“花架子,不中用。”
這聯防隊可是陳初下了大工夫、花了大筆銀子才搞起來的,心里自然有些不服只等過兩天,聯防隊能好好表現一番,給自己爭口氣。
當天傍晚。
鷺留圩聯防隊忽然接到命令,長子的第一小隊、彭二的第二小隊、周良的第三小隊開撥。
由大郎、劉二虎兩人親率。
開撥前,沒說任務沒說目的地,只讓大家回家脫了聯防隊的黑灰工裝,換回了自己的便服。
同時,下發了新的白蠟桿,只不過這次的白蠟桿上帶有寒光閃閃的鐵槍頭。
幾日來,莊內外松內緊,大家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氛。
直到此時武器下發,才真正確定有大事要做了。
負責在家留守的吳奎和劉大牛兩支小隊,分外沮喪。
戌時。
聯防二隊指導員劉四兩回家更換便服,渾家鄭氏抱著兒子坐在床上悄悄抹眼淚。
“哭啥不吉利”劉四兩換好衣服,見婆娘這般模樣,不由斥了一句。
那鄭氏揉了揉哭紅的眼,擔憂道“當家的,你們去作甚啊天都黑了,不能明日再走么”
劉四兩家是當下比較典型的家庭,男人在家中說一不二。
鄭氏擔憂的不是天黑,而是不知男人要去干啥的恐懼,她卻又不敢阻攔,只能以天黑了作說辭。
劉四兩心知婆娘的想法,語氣不由柔和許多,“你好好在家伺候爹娘,我過幾日便回。”
“要幾日才得回啊”鄭氏一聽,眼淚更止不住了,終于沒忍住啜泣著說出了那句,“當家的,你可莫出事啊不然,剩我們孤兒寡母可怎活”
自家婆娘沒見過世面,這輩子最遠也只去過縣城,害怕也屬正常。
劉四兩上前一步,把妻兒摟入懷里,安撫道“別瞎擔心,我跟著東家去做大事。你也知曉,東家是天上的謫仙人”
劉四兩想起在莊子里見過東家親玉儂娘子的額頭,當時玉儂娘子咯咯傻笑半天,便也學著東家的樣子,低頭在渾家額頭上親了一下,柔聲道“你把心放肚子里,你家官人命長著哩我去跟東家博一番前程,往后,叫你也穿好衣、住大屋、坐車馬、當大娘子”
滴滴哇滴滴
嗩吶聲響徹莊內。
這是集結號,聯防隊員聽見集結號需在一百八十息內集合。
劉四兩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哈哈一笑出門而去。
少傾。
三隊人馬集合完畢,隨即以行軍隊形開撥,夜色深沉,搖曳火把映亮一張張年輕卻隱含興奮的臉龐。
站于道路兩旁的婦孺老幼,在隊伍中逡巡自己的兒子、丈夫、爹爹與青壯們不同,她們臉上卻是難掩擔憂。
年輕人想的是建功立業,婦孺盼的卻是一家安順。
“你們趁夜到了抱風寨,先在寨中隱藏起來,明夜我便帶后隊出發。”
“好。那我走了。”
楊大郎和陳初在蔡宅門前低聲交談兩句,隨即驅馬趕上了隊伍。
戌時三刻。
隊伍出莊,蜿蜒向東,漸漸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