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堂兄默默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陳景彥頹唐坐下,忍不住抱怨妻子道“都是你把她慣壞了”
一聽這個,正暗自抹淚的譚氏不依了,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龐道“官人來怨我從小誰最寵她阿瑜幼時犯錯,你可允我動她一指頭有時明明是阿瑜做錯,官人回回卻拿緯廷撒氣,這么多年來,緯廷替她吃了你多少回打”
譚氏連珠炮似的反問,把陳景彥懟的一句回不上來,只能訕訕住嘴。
“若阿瑜有事,我也不活了,省的你看我心煩。人都說男人生平三大喜,升官發財死老婆,你現下既升了官又發了財,就差讓我去死了嗚嗚莪也不擋你,我死了好給你騰地方娶小”
譚氏哭的愈發悲痛。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陳景彥扶額,大感頭疼,卻瞥見子侄還在,趕忙揮手讓小輩退避。
陳英俊趕忙拉著堂弟退出了花廳。
只不過
“我不是讓你出去么還回來作甚滾出去”
看見去而復返的陳英俊,陳景彥嗓門高了起來。
嗯,老婆惹不起,我吼兒子兩聲天經地義吧
不想,陳英俊卻躬身低聲道“爹爹,陳都統的娘子來訪”
“她她來作甚”
陳景彥奇怪道,隨后看向了譚氏,“來找你的”
若照以往,眼下家里紛亂,陳景彥肯定不待客,但陳都統可是他的貴人啊
“把人請進來吧。”
那邊,譚氏已擦了淚,洗了臉,吩咐道。
俄頃,貓兒步入花廳。
譚氏起身相迎,除了眼睛微微紅腫,風韻猶存的臉上已看不出任何擔憂悲傷情緒。
嗯,陳瑾瑜一事,他們并未對外說過。
畢竟,女兒家家的動不動就搞離家出走這一套,大傷風評。
貓兒自然看出了端倪,卻不做遮掩,和譚氏見禮后徑直道“姐姐,阿瑜如今在蔡州,我家官人讓我前來說一聲,免得姐姐擔憂。”
這是貓兒第一次喊陳夫人姐姐。
這么久以來,五朵金花家的夫人大概都知曉了一些內幕,但貓兒和陳夫人的關系遠沒那般親密。
今日喊一聲姐姐,似乎是要坐實輩分這件事。
已轉至花廳隔壁的陳景彥聞聲,再顧不得失禮,兩步走了出來,急道“阿瑜去了蔡州”
“對。”貓兒點點頭,耷下眼皮,似乎有些難言之語。
陳夫人作為婦人,自然更細膩一些,不由脫口而出道“阿瑜去蔡州,去去找陳都統了”
“”貓兒沉默片刻,嘆了口氣。
這是蔡婳教貓兒的。
“”
陳景彥一張白凈面皮登時通紅。
丟人啊
陳夫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怔了半天才忽騰站了起來,“我現下就去接她回來”
“姐姐,不急我雖是阿瑜的嬸嬸,但年歲差不多,我們之間能說些話。我今晚便去蔡州陪她幾日,待阿瑜情緒安穩一些,姐姐再過去”
雖然貓兒什么都沒說透,但在陳景彥夫妻看來,自己這女兒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在有婚約的情況下,跑去百里外尋一名男子傳出去他們一家都不要做人了。
這都是蔡婳的主意陳瑾瑜最大的依仗,不就是家世么
那我便讓你爹娘先惱了你,看你還仗誰
陳夫人此時又忍不住落了淚,面對貓兒又羞又愧你看人家陳都統娘子多大度,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悄悄上門知會,為自家保留顏面。
陳夫人起身一禮,難為情道“此事,多虧妹妹了”
貓兒卻露出一抹得體微笑,拉著陳夫人的手細聲道“姐姐不必如此,小孩子難免犯些錯,阿瑜是我的晚輩,我與姐姐一般,會護著她。此事只要咱們兩家不聲張,不會有外人知曉待你們返鄉時,我也給阿瑜提前備上一份嫁妝”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