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手祖傳手藝的王五爺,帶了兩個兒子,將三人扒光在柱子上捆了,罩上細密漁網勒緊。
漁網縫隙中,凸起一個個小肉塊。
王五爺口含一口燒酒,噴在解首尖刀上,隨后上前對李魁低喝一聲,“得罪了”
隨即麻利開工
從第一刀開始,李魁便睜大了眼,想要出聲,嘴巴卻被堵,只能聽見無意義的嗚嗚之聲
臺上,一眾文官皆感不適,不少人不由自主捧住了幾欲作嘔的胸腹。
親臨現場收集第一手資料的陳瑾瑜,躲在角落哇哇直吐
陳景彥也撇過了頭,不再觀看,不住道“有傷天和,有傷天和”
午時三刻。
臺上剮刑還在繼續,從蔡州六縣以及桐山借來的劊子手,卻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
亂軍中的千余重罪之人,被拖到濡河岸邊,一字排開
午時中開始,直至
申時末。
日已西。
暮色將大地染成血紅一片,一時竟分不清染紅濡河水的到底是鮮血還是夕陽。
血腥氣彌散數里,便是待在蔡州城內,依然可聞。
黃昏時,一群群的烏鴉盤旋于暮色中。
河岸旁,衙役、民壯沉默收斂尸體統一處理,以免生疫。
遠處、近處,皆有三三兩兩木木呆呆面東而跪的百姓,他們這是在告訴連尸首都找不到的遇難家人路安侯已幫咱報了大仇。
更遠處,數名女子穿了新衣,挽手站在岸邊,面東齊聲唱了一首不知名的壽州歌謠
當西門喜察覺不對,帶人跑過去時,已晚了這些女子抱著石塊,接二連三的投入了滾滾濡河中。
留在現場幫忙的寶喜,便是在戰場與人搏殺時也從未皺過眉頭,看見此一幕不由失聲痛哭,抓著毛蛋胳膊拼命追問道“為何啊,為何啊咱已幫她們報了仇,她們為何還尋死啊”
毛蛋揉了揉酸酸的鼻子,低聲道“她們都是咱從亂軍里救下的,家人都被賊人害了,身子也被賊人侮了,如今大仇得報,再無牽掛,便去地下找爹娘了吧”
“嗚嗚嗚,清姐姐昨日還教我作詩、教我平仄呢”
寶喜坐在地上,哭的像個小孩。
他口中的清姐姐,便是壽州知府的女兒,被鎮淮軍救下后,在災民營地里教過孩子們識字。
毛蛋記得她,很漂亮,就是不愛笑。
毛蛋心里像塞了團棉花,難受又憋屈,不由望著蒼茫大地,發起了呆。
阜昌十年,十月初十。
蔡州留守司于濡河西岸剮賊人首領吳開印、斬亂軍骨干一千一百余。
當日,濡河畔血流成河,河水為之赤紅。
淮北之亂,至此方定
七千字章節,本來想分兩章發,卻不知該從哪斷,干脆一章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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