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老子的知府位都讓你了,當初平亂你又沒出一毛力氣,如今我坐一次正位又怎樣
眼瞅府衙老大和老二僵在了此處,臺上滿府官員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只等看誰先撐不住退走,或兩人干脆打上一架
這時,陳初終于開口了,聲音愈發不滿,“你他娘傻了站這兒發甚呆快帶知府大人去后面就坐啊”
“”
孫昌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路安侯這話明著是在罵親兵,其實卻是在罵他這個堂堂知府
孫昌浩面皮抽搐幾下,看了陳初一眼,又看了陳景彥一眼,轉身調頭下了臺子
臺上一片寂靜,過了幾息后才響起一陣低低議論聲。
陳景彥臉色也不好看,沉默半天,終于側頭向陳初低聲道“哎元章,你大可不必如此,為兄還不知和誰親近么”
這是說,他知道自己和陳初親近,后者沒必要再行這挑撥離間的之計。
陳初卻看著孫昌浩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笑道“三哥,我這是在幫你立威啊有此一回,他往后要么做個不言不語的泥菩薩,要么就明刀明槍的和咱們過幾招。若一直黏黏糊糊的才難受”
與其說不允許孫昌浩黏黏糊糊的在蔡州扮演老好人,不如說是陳初不允許陳景彥繼續和前者保持黏黏糊糊的關系。
陳景彥自然能聽懂,不禁嘆道“這次,咱可把吳家得罪狠了。”
聽到他用咱這個字眼,陳初意味深長道“哦三哥終于想清和誰親近了”
一個月前,陳初也問過他類似問題,但當時的陳景彥還支支吾吾不敢吐嘴。
陳景彥聽出陳初隱隱有譏諷之意,無奈苦笑解釋道“元章也知,阿瑜和吳家后輩有婚約,當初愚兄便是為她思量,也不能置吳家于不顧啊。”
陳初不由疑惑道“那今日三哥怎不顧忌吳家了”
“哎前幾日阿瑜和茂之的姑母大吵了一架,這般情形還如何嫁得既如此,愚兄自然無需再小心支應他吳家了”
“三哥和吳家退婚了”
“尚未,本來愚兄想和茂之父母好好談談,好聚好散嘛,結不成親,也沒必要結仇”
陳景彥一番話說下來,幾乎都是站在女兒的角度來考量此事,陳初意外之下,笑著道“三哥處處以阿瑜為重,我還以為你會先想著自己的仕途呢”
陳景彥被調侃了也不惱,只曬然一笑,誠懇道“待元章有了兒女便懂了,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陳初有被小小感動一下,不禁拍了拍老陳,安慰道“三哥放心,以后阿瑜絕對能尋個好郎君”
“借五弟吉言”
陳景彥說罷,總覺哪里不對,不由扭頭以探究目光看向了陳初。
小陳不自在的撇過頭,不肯和老陳對視。
“誒三哥,快看,開始了”
“砍頭有甚好看的”
巳時中。
毛蛋手持銅皮卷成的喇叭放在留守司隨軍錄事唐敬安的嘴巴前,只聽后者鼓足中氣高喊道“賊首吳開印作惡多端,殺人無算,判剮刑
賊人軍師馬金星,助紂為孽,為虎作倀,判剮刑
賊人頭目李魁,破壽州城時,所部殺人百余,禍害女子三十余人,判剮刑
賊人曹貴,破潁上縣城時,殺七人,淫一女,判斬”
便是只撿著重罪之人宣讀,也用了將近大半個時辰。
最先受刑之人,正是自封開天大將軍的吳開印、以及馬金星、李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