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媽急于在主家面前表現,抬起雙臂便朝蔡婳撲了過來。
“官人,有大事么”
堂內,除了桐山系之外的官員,甚至一度擔心路安侯今日會將他們全數殺死在此處。
衙前街上。
人未至,爽朗笑聲先傳入堂內,沮喪的茍勝驚喜扭頭,卻見陳初一手虛托貓兒手臂,夫婦二人并肩走進蔡州府衙公堂。
一聲脆響,堂內登時靜可聞針。
“你已經知道了”
“呃,便說我要帶她去耍耍威風那吳氏不是要講上下尊卑么,那咱就按尊卑來說,記得讓夫人穿上命服”
陳初淡淡吩咐一句,茍勝馬上從懷中摸出了那枚銀錁子,陳初接了把玩幾下,忽然輕飄飄拋了過去。
可不想,尤不解氣的蔡婳反手又是一巴掌。
習慣了官場暗斗和忍讓妥協的府衙內,因這聲齊喝,頓時被陽剛之氣充斥,空氣中狂躁、猛烈的兇悍氣息四處狂飆。
眼瞅陳景彥和蔡源先后沉默下來,有手下兄弟吃虧了的茍勝不由急道“三班中皂班的秦大被打斷了胳膊,便是吳家之人便不需受懲處了么”
“哈哈哈”
至于孫知府已無需顧忌他的臉面,今日,他先是被路安侯當著眾官打了臉,再有告知廣大百姓,行兇之人乃知府下人
往后,孫知府在官吏、百姓心中,怕是連泥菩薩都不如了。
賀北分析道,卻也暗暗替幾朵金花說了好話。
盡管故意粗著嗓門,但這道聲音的柔媚底色,卻是遮掩不住。
茍勝滿臉漲紅,大庭廣眾之下,被女人打了
待強壓下胸中怒火,茍勝才盯著吳氏恨聲道“你敢打公差”
陳初笑笑不置可否,忽然大聲喊了一句門外的毛蛋,“毛蛋,去后宅請夫人一趟,就說官人帶她出門裝逼”
不想,吳氏一側頭,盯著西門恭緩緩道“西門大人一個掌管鹽鐵的局務官,甚時候能管府內斗毆之事了你操這么多的心,朝廷給你發兩份俸祿了么”
“”
貓兒見這婦人對官人不敬,條件反射一般,一步橫移擋在了官人身前。
西門恭見勢不妙,連忙大喝阻攔。
“好,既然如此,便照陳同知的意思謄寫卷宗,結案吧。”
一直亦步亦趨跟在吳氏身后的吳逸繁,興奮的攥緊了拳頭,一直盯著茍勝和其余幾名參與過毆打他的衙役。
狠狠出了一口惡氣的吳逸繁,望著姑母,崇拜的無以復加。
毛蛋和寶喜反應也很快,自然不能任由這悍婦辱罵東家,可又因對方是婦人,兩人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
蔡婳雖沒毛蛋和寶喜的動作快,卻最是果決,只見她一步上前,伸手扒拉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毛蛋,“別礙事”
毛蛋猝不及防,往旁邊一個趔趄,卻也讓出了蔡婳直面吳氏的空間。
兩人身高差了大半尺,貓兒說話時不由自主仰起臉蛋,略施粉黛的精致小臉上有疑惑、有擔心。
吳氏莫名其妙說了這句,突然揚手一巴掌抽在了茍勝臉上。
“沒問題”陳景彥拱手道。
陳初不說話,堂內無一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