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知縣唐敬安,縣尉徐志遠。
“哈哈”唐敬安先是爽朗一笑,接著道“恢復一地,首重糧產。整日坐在縣衙值房又能忙出個甚想當初侯爺在桐山時,剛接手鷺留圩便摸清了莊子周邊的水文、墑情、往年氣候規律,洋洋灑灑寫下了萬字的鷺留圩調查報告。為官之道,侯爺是本官的楷模,自然也要學上一二”
丁老漢一輩子也沒和當官的說過幾句話,也聽不太懂知縣大人的話,只陪著尬笑。
卻不影響他覺著侯爺手下的官,和旁的官不一樣。
唐敬安蹲下身子,抓了把泥土攥了攥,抬頭道“丁老丈,勞煩教我如何看墑吧”
“好說,好說”
丁老漢忙不迭的跟著蹲了下來。
唐敬安一番耐心討教后,余光瞥見一直默默翻地的丁嬌,不由站了起來,勸道“丁家小娘子,這重活你就少做些吧。待入了臘月,侯爺派給咱壽州參加勞動改造的亂軍俘虜便到了,我爭取來八百人,還有數十頭耕牛,到時這些通渠翻地的重活,便交給他們干”
丁嬌在生人面前是個靦腆的,聞言朝唐敬安屈身一禮,表示感謝,卻固執的繼續翻起了地。
唐敬安笑著搖搖頭。
倒是隔壁地塊,同樣來自桐山的東遷戶范家二郎聽了知縣的話,喜滋滋迎了上來,“父母大人,方才所說為真么侯爺果真要派俘虜、耕牛幫俺們犁田通渠”
唐敬安雙手一背,笑的既威嚴又和善,“本官還能專門跑來與你們說笑侯爺知曉諸位家中的兒郎在軍中效力,缺少勞力,才特意出了此策。對了,范二郎,你兄長叫什么來著”
“我家大兄名叫范廣漢阜昌九年,神銳軍作亂桐山,他參加了民壯協助守城。當年十月,隨周宗發哥哥一同投了鎮淮軍,如今在姚虞侯手下,為侯爺做親兵哩”
范二郎提起兄長,一臉自豪。
一旁的丁老漢聽聞姚虞侯三字,神色一黯,悄悄瞄了眼女兒的背影。
都是鄉里鄉親的,丁家小娘的事,范二郎也有所耳聞,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提到了人家痛處,正待說點什么扯開話題時,卻見東邊行來十幾名做短打裝束的漢子往這邊走來。
為首那名黑袍漢子,也瞧見了丁、范以及唐敬安等人,卻只掃了一眼,渾似沒看見一般,繼續往前走,直到越過了東遷戶們剛剛平整打理好的土地,這才停下了腳步。
隨后向身后其余漢子吩咐一聲,“就這里吧。”
黑袍漢子話音一落,當即有幾名漢子揮起鋤頭刨了個坑,再有兩人抬來一塊長條石碑,放入坑內。
再填土、壓實
一套流程樸實無華,行云流水。
把唐敬安和徐志遠都看懵了,兩人好奇之下,連忙上前查看。
只一眼,二人同時大怒。
卻見,那石碑上刻有四字,正是懷遠縣界
“你們是誰怎可胡亂移動界碑此處已深入我路安縣五六里,你們是要搶我路安縣良田么”
唐敬安眼下還不知曉對方到底是官還是民,說話已算比較克制。
可那黑袍漢子打量一眼他的穿著,隨即扭過頭去,話都懶得和唐敬安說上一句。
“誰人褲腰沒系緊,把你給露出來了”隨行漢子中卻有人來了這么一句。
脾氣火爆的徐志遠當即上前,掄起巴掌拍在了那開口譏諷的漢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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