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進門后哈哈一笑,先向許久未見的長子當胸來了兩拳,笑道“那話怎說來著什么三日,當寡婦想看”
不過,這對于陳初已經夠用了指揮、調度本地將士,可募兵、任命軍中職司,陳初看重的無非就這些。
但是,朱達還是有顧慮畢竟沒了靖安軍做依仗,萬一路安侯以后翻臉不認賬,他朱家連一點反抗的資本都沒了。
彭二哥見此,語氣不禁柔和許多,低聲道“奎哥兒,在外千萬莫講什么桐山人、蔡州人初哥兒既然用了武衛軍蔣指揮使、寧江軍江指揮使,你便要將他們當成自家兄弟看初哥兒是個做大事的,若事事全依仗咱這幾家逃戶,能成甚事”
當晚,長子在家中設宴為幾位好兄弟接風。
“”
“呃呵呵,是啊。”
鄭氏也跟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晚你們出發后,我自己在家偷偷哭了許久,總擔心四哥受傷后來,你又被東家派去了武衛軍寇世忠手下做事,被他打了幾十杖,后背皮開肉綻。那日你袍澤送你回鷺留圩,我只看一眼,心就碎了兩半”
聯姻收攏各方勢力,幾乎是成本最低的政治手段。
“呵呵,那寇世忠墳頭的草都一丈高了。”劉四兩以獨特話術安慰妻子道。
周良笑了笑,也跟著說了一句,“奎哥兒往后說話是得過過腦子。不然怎做得了一軍指揮使啊。”
彭二、劉四兩、吳奎都覺意外,卻只有吳奎驚訝道“他他又不是咱桐山人,初哥兒怎讓外人做了都統制,要我說,彭二哥功勞最”
近年來,朱達憑借著和桐山系相對良好的關系,跟隨四海商行合作沒少掙來銀錢,此時得知這自貿區即將成立,敏銳直覺讓他認為這又是一次好機會。
陳景安甚至悄悄朝陳初點了點頭,那意思是能不動干戈拿了靖安軍,這生意做得。
“哈哈。”
一番質樸談話,竟讓劉四兩思索良久,最終慨然一嘆,向妻子抱拳道“謝喜妹兒點醒我,我差點著相了。你說的對,便是在東家手下做名大頭兵,也得做最好的兵”
陳初持節淮北三府的事,早已傳開,成為了官方認證的淮北王,朱達被請進家中吃酒,雖榮幸,卻也有幾分小心。
夜風料峭,鄭氏在即將到家前終于沒忍住,低聲喚道“四兩”
但也是一門近似壟斷的生意,意味著天量的收入。
朱達聽出點門道,小心問道“柳川先生可是說,南北易貨,可在蔡州光明正大進行”
“”
一聲朱大哥,也昭示著朱達從軍生涯的結束,往后,兩人就只論私交,不論上下了。
周良替長子解釋道。
路安侯會不會功夫有甚打緊
吳奎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屁顛屁顛跑去了隔壁偏廳,扒著門框朝吳大嫂哈哈笑道“婆娘初哥兒要升我做一軍指揮使了,我早說過有朝一日讓你做官家太太怎樣如今成真了吧”
開元之后,大唐猛然從巔峰墜落谷底的原因復雜,但尾大不掉的節度使絕對是一個重要、甚至最關鍵的因素。
朱達表了決心,畢竟天下沒有免費午餐,陳初肯帶上他發財,想來是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相陪的陳景安、楊大郎,舉杯回應。
多年夫妻,鄭氏自然察覺出了丈夫的心事。
畢竟,整個蔡州唯一不是路安侯嫡系的,也只有他了。
前宅見翠堂,初次被陳初以家宴招待的靖安軍指揮使朱達,頻頻舉杯。
亥時初。
“”楊大郎差點笑出聲來。
席間,劉四兩多吃了幾杯,稍有醉意。
“可是因為東家提拔與否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