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一臉擔憂,甚至有點埋怨妹夫給老爹安排了這么一個差事。
同在當晚,蔡源剛剛購置的宅子內,二子蔡坤陪著爹爹吃了幾杯酒。
皇后召貓兒、蔡婳、玉儂進京慶生
如此敏感的時候
當晚,侯府前宅書房,五朵金花齊聚,外加陳景安。
所以她害怕。
說起今日懿旨,書房內一陣沉默。
“”
“正是如此”
聽兒子這般說,蔡源忽然望向夜色深沉的西窗,怔怔出神許久后卻道“你還記得那單寧圭么”
“參與奪嫡,豈會沒風險但此事想想便令人心潮澎湃那三皇子如今被人棄若敝履,咱若事成,以后他只能依靠咱們到時,咱幾家必會成為齊國頂級勛貴如此緊要大事,卻無緣親自參與,想來便叫人遺憾啊”
“老五,你就直說怎做吧便是未來新皇又如何,大不了咱們退去八百里桐柏山,以待天時”
“柳川先生是想說,那陳伯康和你們沒有私下聯絡那臨安官報,你們事先不知情”
“噫,又作甚”
這名大齊靖難軍節度使、驃騎上將軍曾讓蔡家蒙羞,也是導致自家妹子性情大變的元兇。
低眉順眼的西門恭瞧瞧大哥,又瞅瞅三哥,裝聾作啞不吭聲,他也知道陳景彥的顧慮有道理,但老五家的女眷里有蔡婳啊
你隱隱勸五弟先配合,那不是要將大哥的女兒送去為質么
大哥不跟你急才怪
陳景彥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不待他開口辯駁,陳景安卻先站了起來,朝蔡源一拜,道“蔡主事休惱,我家兄長并非要勸元章送家眷為質。他只是擔憂元章明確拒絕,會引得本就驚疑不定的齊國狗急跳墻,發兵攻我淮北家眷送不得,但咱也要想法子穩住齊國朝廷,爭取來時間,好做準備,以防不測。”
東京城,可沒有跋扈五弟護他們周全。
最終,由大哥蔡源率先問了出來。
起初,蔡源一直不說話,直至夜深,忽然說起了即將動身的東京之行,“元章的意思是,給三皇子鼓鼓勁,讓他不要放棄”
朝廷不放心陳初,也是人之常情。
陳初點點先,忽然說了一句讓在坐幾人心驚的話,“未來新皇我看未必,咱這大齊皇帝又非只他一個兒子”
此陳年舊事,一直是蔡家禁忌,尋常無人敢提,蔡坤原本以為,爹爹早已淡忘。
“自然記得”
“凈說傻話,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女兒的娘親,我不護你護誰”
而西門恭則眼巴巴望著陳初,似乎想要毛遂自薦。
陳初卻一陣猶豫,四哥忠誠不必多講,但他行事相對魯莽,那東京城的差事緊要兇險,交給他,陳初有些不放心。
當晚,幾人在侯府共進了晚飯才各自歸家。
說了一句,蔡源沉默許久,像是陷入了久遠回憶,“這世道紛亂,以前啊,爹沒本事替婳兒報仇,使她心里不快活許多年。這次,若大事能成我便差人綁了他,親手交給婳兒處置,好為我女兒出了這口惡氣”
早有了決斷的陳初搖搖頭,“她們哪也不去”
一時間,蔡坤喃喃說不出話來。
“”
“那公子還會像以前那般護著奴奴么”
“爹如今東京城外駐著單寧圭、酈瓊一萬多人,那三皇子劉螭又不傻,他手中無一兵一卒,如何敢作覬覦大統的非分之想啊”
聽此,陳景安只得坐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