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了,當初差點因為陳小哥而和女兒斷絕父女關系。
范恭知跟著爽朗一笑,主動攙著蔡源迎了上去
右邊,許德讓見那范恭知如此低三下四,不由低罵“枉讀了圣賢書丟光了讀書人的臉面”
“哎”
魯朝季大嘆一聲,忽地撥開身前人群,快步朝陳初走去。
他出發晚,卻步子大,竟搶在了范恭知前頭來到陳初馬前。
只見這魯朝季一個深揖,隨后才道“哎前日京城動蕩,幸得路安侯及時抵京,扶大廈于將傾、挽狂瀾于既倒我齊國能得忠勇仁德路安侯,幸甚,幸甚啊”
說罷,一把扯住馬韁,動情道“哎本官不才,愿為路安侯牽馬執蹬,稍酬路安侯不世之功”
魯朝季仰著頭,不大的眼睛中已嗑滿了淚花
“”
遠處,許德讓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的大聲咳嗽起來。
往常這種情況,定然會有一幫下屬搶著為他拍背揉胸,可這回,他卻沒等到。
轉頭一看,身后一眾官員都在眼巴巴望著正和路安侯把臂言歡的魯尚書,似乎有些后悔沒有像魯朝季一般早些上前和路安侯混個臉熟。
而有些人,已經悄悄脫離了隊伍走到了左邊的人群中。
見此,許德讓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黑,栽倒了地上。
摔倒的動作夠大,終于引起了同僚們的注意。
“啊呀許尚書,這是怎了”
“快快,快將許尚書送回府,請大夫”
后知后覺的陳初轉頭看了過去,搞清楚是怎回事后,不由感慨道“我就說,太早上朝忒不人道你們看,把老尚書熬病了吧”
“哎是啊”
六月十八的這次早朝,對蔡源來說是第一次,對嘉柔來說,同樣也是第一次。
寬大的龍椅,暫時空著。
身穿織金滾蔓交領大袖長袍、頭戴珠冠的嘉柔坐在側邊一張六方椅上。
這種禮服寬松端莊,原本會將女子身姿遮的嚴嚴實實,但得益于嘉柔身材高挑,有些真材實料,依然隱約可見曼妙凹凸。
初次參與這么大的場合,嘉柔習慣性的用了清冷臉色遮掩忐忑。
早朝第一樁,范恭知提議,朝廷派人去山東路尋找劉氏旁親子嗣,以繼大統,新君確立前由嘉柔公主暫攝朝廷。
此議一出,百官面面相覷。
牝雞司晨,歷來大不祥。
但,站在百官之首的路安侯氣定神閑,一看便是早已知情。
也就是說,范恭知說的,就是路安侯的意思。
眼下,整個東京盡在路安侯之手,任誰跳出來唱反調,都要掂量掂量。
大齊因得國不正,朝中最缺的便是不怕死的硬骨頭
再者,范恭知也說了,會找皇室旁支來任新皇,公主只是暫攝國不可一日無主,奉嘉柔公主為主只是權宜之計。
這么一想,就好接受了。
百官紛紛自我開導
沉默,便當你們是默認了。
站于御臺前的范恭知看了一眼陳初,清清嗓子繼續道,因皇上大行,嘉柔公主升長公主。
范恭知升任尚書省權判尚書都省事,統管六部,這是李邦彥原本的官職,可稱宰相。
陳初任樞密院樞密使,掌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之政令,出納密命。
以及侍衛諸班直、內外禁兵招募、閱視、遷補、屯戍、賞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