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幾下,那士子便口鼻竄血,委頓在地,但殘存意念卻驅使著他繼續死命抱著娘子的胳膊。
見此,那小娘終于崩潰,哭嚎道“莫打了,莫打了,我隨你們去,饒我官人一命”
可那金人聽不懂漢言,依舊一下接一下的往士子臉上鑿。
當年保安州佟威投齊,當地依舊在佟家控制中,身為家生子的佟克峰因此沒有見識過金人在保安州作亂。
再者佟克峰年輕,又久在軍伍,身上最不缺的便是熱血,眼前景象讓他按捺不住。
只見他將身上買與家人的禮品在地上碼好,隨意選了名圍觀百姓,抱拳道“勞煩大哥幫額看顧一下財物。”
說罷,也不等人答應,撥開身前人群,捋袖走了上去。
同伴王滿倉、馬文才二人竟一句不多問,同樣將禮品往地上一放,跟上了佟克峰的腳步。
保安軍不比內地升平廂軍,他們緊鄰西夏,大大小小作戰十余回,在他們的認知中,只要是兄弟想要做的事,不問生死,便是袍澤要闖奈何橋,也需陪他走一遭
干他娘的就完了
沖突起的突然,圍觀百姓急速后退,為雙方留出更大的場地后,繼續以吃瓜心態品頭論足。
那兩名金兵也是彪悍之輩,二對三竟也不落下風。
卻不想,正打的熱鬧時,打東邊又跑來五六名同樣打扮的金人。
這幫人近前后,對著外圍的圍觀百姓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哭爹喊娘的求饒聲中,百姓們迅速讓開一條通往中間的通道。
隨機,這群人如餓虎撲食一般的沖了上去。
佟克峰等人立時陷入了下風
一名剛才吃了一記金人老拳的百姓,踮腳張望人群內圈的激烈戰況,興奮的只拍巴掌。
大量人員聚集的異常情況,被鼓樓上值守的淮北軍發現,馬上通知了街面上巡邏的軍士。
潘家東街上,集中了幾處楚王妃的產業,本就是巡邏重點。
最先收到消息的史小七,馬上帶著一什人趕了過來。
不想,卻在人群外圍遇到了軍巡鋪的李班頭
東京城內每隔兩里設一軍巡鋪,負責維持城內治安緝盜,由廂軍充任。
這李班頭自然也認得這名常在左近巡邏的淮北軍小將,忙賠笑攔住史小七道“小將爺,莫急。方才兩名金人調戲小娘,和西軍的土包子打了起來,沒傷著淮北店鋪,也沒淮北軍爺參與其中。”
史小七聞言,當即不悅的瞪了李班頭一眼,帶人就要往里擠。
那李班頭趕忙一把拽住史小七的胳膊,又一次提醒道“小將爺,里頭有金人”
脾氣本就不算好的史小七聞言再忍不住,甩脫對方的手,順勢一巴掌抽在了李班頭的臉上,喝罵道“金人怎了金人就不需講王法了么”
說罷,揪著李班頭的領口罵道“既然知曉金人調戲小娘,伱們軍巡鋪就在這看著你他娘也配穿這身皮滾”
史小七一推,將李班頭推到在地,帶著兄弟們擠進了戰團
那李班頭被一番好罵,自是尷尬到了極點,幾位軍巡鋪弟兄上前將他攙起,李班頭猶自嘟囔道“好心當作驢肝肺凈想逞英雄,金人是你們能惹起的么真出了事,便是楚王也保你們不住”
又過幾息,東邊再跑來一隊軍士,帶頭的卻是鎮淮軍隊將范廣漢。
他年紀大些,自然也比史小七這等愣頭青沉穩些,大概搞清楚了眼下狀況后,當即喊了一名弟兄上前,“去,找白虞候,向王爺稟報一聲。”
這名兄弟前腳剛走,另一人踮腳往里一看,焦急道“范頭兒,咱怎辦里面的兄弟好像沒怎么占到便宜”
卻見范廣漢一個收腹提氣,束緊了腰帶,大聲道“能怎辦自然是幫忙了咱淮北軍就沒有見著袍澤打架不幫手的慫種管他是金人銀人,先他娘打贏了再說弟兄們,上”
未時中。
梅影小筑內輕歌曼舞,長約三尺的冰鑒內置有冰塊,冒著絲絲冷氣。
鎮上一壺葡萄釀,酸甜可口,通體舒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