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在。”
“那楚王憑何斷定和蔡氏無關”
“照此說,李季軒死時你在場了”
“老夫今日方知此事,那李季軒死時我自然不在”
“那不得了。伱不在憑甚判定李季軒之死和蔡氏有關說不定是那李以仁謀害了李季軒,以此攀誣。”
“笑話強詞奪理楚王難道真要為一女子,視朝廷法度、視天下士林無物么”
“別他娘給我扯朝廷法度,沒證據就給我閉肛”
“你你你滿口污穢,請殿下治楚王殿前不敬之罪”
“煞筆”
午后未時。
連午飯都沒吃的朝廷眾臣魚貫離開宣德殿,理論自然理論不出個結果,若不是張純孝攔著,楚王差點在大殿之上毆打許德讓。
見夫知妾如今誰都不懷疑那側妃蔡氏昨日縱奴行兇了。
殿前長階上,陳初、蔡源走了一邊,許德讓和御史臺眾人走了一邊,雙方涇渭分明。
陳初回頭看了一眼,張純孝和范恭知雖然走在自己這邊,卻前后拉開了五六丈的距離
似乎是在隱晦的表達立場。
嘉柔攝政以來,在旁人眼中,范恭知和張純孝都是投靠了淮北系的走狗,但今日遇到涉及了士林之事,他們表態時相當謹慎。
張純孝一直試圖和稀泥,范恭知更是一言未發。
也是,士林之望才是他們最看重的東西太學那幫學子,素來擅長清談,又無官身約束,若惡了他們,不知會被罵成什么樣。
偏偏這些人還打不得罵不得而蔡婳敢毆殺太學學子,范、張兩人都覺此事不會善了。
此時輿論剛起,楚王還未曾體會到天下洶洶的危機感,再過幾日,只怕他自己也扛不住
未時中,幾人隨陳初來到皇城外的樞密院值房。
此時沒了許德讓那幫人在,淮北系終歸要商量出一個應對辦法。
只不過幾人落座后,氣氛有些沉悶蔡源身為此次闖禍之人的父親,不便開口。
張純孝和范恭知能看出陳初不愿舍棄蔡婳的意思,覺著此事棘手,干脆沉默以對。
俄頃,一名身穿六品綠袍的官員入內,親自為幾人奉茶。
此人,陳初記得乃范恭知舉薦的門生,名為杜鳳岐,如今在樞密院任校閱司使。
今日一上午,楚王側妃毆殺太學生一事已在東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杜鳳岐自然聽說了,眼見幾位大佬愁眉不展,他覺著自己在楚王面前顯示才干的機會到了
“楚王,大難啊”
杜鳳岐上了茶,忽然一揖到底。
一驚一乍,嚇了正在沉思的陳初一跳。
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陳初馬上猜到了這人的心思,卻不動聲色道“哦何難之有”
聞聽楚王發聞,杜鳳岐心中一喜,挺直腰身,再一拱手道“楚王可是為太學生之死發愁”
“是又如何”
“楚王,此事非同小可,若任由其發展下去,必會累及楚王官聲,于楚王不利”
“哦你有何高見”陳初端杯抿了口茶湯,同時從茶杯上沿冷冷瞄了杜鳳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