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層面,不管是淮北系的蔡源、陳景安,還是后來投靠他的張純孝,都不想陳初在此時離京。
但想到劉鶚可能造成的惡劣后果,便點頭同意下來。
戌時末,幾人在府中吃了頓便飯,各自離去。
因家眷多在蔡州,歲綿街楚王府后宅稍顯冷清安靜。
陳初走進內宅后耳聽幾聲嬌笑和低聲交談,便循聲走了過去。
以假山怪石為屏的湯池內,云霧蒸騰,陰冷深秋在此猶如變幻了溫暖仲春。
“伱倒是個會享受的”陳初走近后笑道。
卻見蔡婳躺于溫湯內的石床上,面前飄著一只小托盤,盤中置有溫酒和柿子、山楂等秋果。
熱水再加上溫酒,一外一內兩種驅寒好物,將蔡婳渾身蒸的紅嫩嬌艷對于畏寒的她來說,這府內溫湯委實舒服。
身在內宅,蔡婳大膽的很,渾身不著絲縷,見陳初忽至也不害羞,卻往湯池深處瞟了一眼,再看向陳初,嬌笑招手道“來呀,愛郎下來玩耍”
作為王府年齡最長的女眷,蔡婳偏偏就有這種魔力,她只要想,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俱是風情萬種,攝人心弦。
陳初呵呵一笑,脫靴準備入坑。
湯池深處一塊石頭后,卻漾出一圈細微波紋
可最終陳初也未能入愿,白露匆匆趕來,言道有位公公登門求見。
“公公愛郎何時和他們搞在一起了”
蔡婳詫異道,陳初卻遺憾的重新穿上了靴子,朝蔡婳笑笑,并未作答。
待陳初離去后,蔡婳拈起酒杯放在唇邊卻忘了喝,似乎在思索深夜到訪的公公到底是怎回事。
片刻后,湯池深處的石頭后,露出一張同樣被熱湯泡紅的娃娃臉
披著紗衣的鐵膽見陳初已不在了,不由長出一口氣,隨后磨磨蹭蹭走到蔡婳身旁坐下,小聲嘀咕道“姐姐真是的,明知我在,還邀請陳兄弟下池。”
被打斷思路的蔡婳,干脆將公公暫時拋到了一旁,撇嘴看了鐵膽一眼,道“你呀,枉叫了鐵膽膽子那般小”
說罷,蔡婳從石床上坐起,原本沒在頸肩的水線降到了細柳蠻腰的位置。
蔡婳渾然未覺,雙臂后伸,反手將披在后背上濕漉漉的長發用一根頭繩挽了。
本就傲人的資本因反手挺胸的動作,愈加驚心動魄。
原本只是女兒家最平常的動作,可蔡婳做出來,永遠那么有女人味
反觀鐵膽,雖貼身紗衣曲線玲瓏,卻總是忍不住縮著肩膀、夾著脖子,雙手也死命護在胸前,不時偷瞄蔡婳兩眼,傻里傻氣的。
似乎知道鐵膽在偷看自己,蔡婳反而傲嬌的挺了挺胸,邊系頭發邊道“看你那模樣,做賊一般。你們不是兄弟么既然是兄弟,給他看幾眼又能怎樣江湖兒女,卻沒有一絲豪邁氣概,還不如那陳家小綠茶有膽氣”
前宅偏廳。
黃豆豆的干兒呂桂見了陳初便行了叩拜大禮,陳初喊他起來后,讓他坐下,這呂桂卻恭敬站于廳中,說甚不坐。
據他講,黃公公讓他來告知王爺,嘉柔殿下將當初尋來那十二名女飐秘密調進了后宮福元殿,不知意欲何為。
八月間,嘉柔將女飐們充作宮女,一直留在宣德殿侍用。
宣德殿為前殿,也是嘉柔平日處理公務的地方,殿內除了黃豆豆的人,殿外還有淮北軍警戒。
比起淮北將士,十余名女跤手不值一提。
但福元殿卻是后宮,也是嘉柔的寢宮后宮之中,自然不便于淮北軍將士出入。
是以,十二名女飐在后宮中倒也能勉強算作一股勢力了。
陳初想了想,道“明日,史隊將帶兩什軍士悄悄入宮,你讓黃公公準備好內侍衣裳不要驚動殿下。”
陳初想看看,嘉柔到底想干啥。
翌日,十月初六。
朝會上,嘉柔按陳初的意思,將河北路阜城縣劉鶚定性為冒名謀逆的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