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任命陳初為河北路招討大元帥,于五日后率三軍前往河北路,配合王彥部平賊。
戰時招討元帥,可任意征集戰區糧草、任免當地官員,可擅專生殺之權。
若以往,這任命必定會引起一番扯皮,但如今的大齊朝廷歷經兩輪清洗后,可謂楚王一言堂,自是沒人反對。
便是嘉柔也非常配合,甚至罕見的說了些鼓舞士氣的話。
自這日起,淮北軍厲兵秣馬。
卻在誰跟隨陳初出戰的問題上,發生了爭執。
長子說,他的鎮淮軍為淮北第一,沒有不帶的道理也不知是誰教的他,往常嘴笨、好說話的長子,卻在此事上異常堅決。
周良說,黑旗軍有全軍唯一一面由王妃親手縫制的軍旗,堪比初哥兒親軍初哥兒在哪兒,他們黑旗軍就在哪兒
彭二說,他的廣捷軍整編后,只參與了六月間魯王謀逆之戰,沒打過癮。這次怎也該輪到廣捷軍了。
項敬說,武衛軍班底雖非出自于桐山,但都是王爺的兵,王爺不能只照顧老兄弟,厚此薄彼
這貨拿這個由頭很是裝了一回委屈,生生擠吧出兩滴淚來。
就連負責重新整訓東京禁軍的劉百順也跟著瞎嘰霸湊熱鬧,竟想帶著東京禁軍去見見血
卻被一眾袍澤聯手罵的不敢再說話。
吳奎說
總之,誰都想去,誰都有各自的理由。
最終,陳初下令,帶了鎮淮、武威、廣捷三軍。
鎮淮是起家班底,且超編一倍,足有五千將士,一軍可擋兩軍,被陳初視為平賊主力。
武威戰力同樣不弱,同時陳初的確存了照顧廂軍系心理的想法。
廣捷為擴編新軍,可借這種烈度不算太強的戰斗獲得成長。
本來覺著初哥兒怎都會帶自己的周良,在兄弟們面前牛皮都吹過了,得知自己要留守東京,可憐巴巴的嚷嚷道初哥兒不愛我了
說笑歸說笑,臨了陳初卻不忘交代幾人,“如今局勢微妙,東京更是重中之重,我離去后,切切小心,不可使城內生亂。”
蔣懷熊、周良、吳奎等一眾淮北將領嚴肅應下。
十月初九。
傍晚,已從王府搬出去的佟琦和荊鵬聯袂來訪,兩人目的很明確,想跟著陳初去河北討賊。
“你倆戰陣兇險,萬一你倆有個好歹,我如何向兩位伯父交代”
陳初笑著拒絕,卻也沒將話說死。
“陳大哥咱將門子還怕戰陣兇險你將我想的太沒用了吧。”
荊鵬笑嘻嘻繼續爭取,而近來和陳初愈發親近的佟琦,則以近乎向兄長撒嬌一般的口吻道“大哥,雖弟未及弱冠,但十四歲便跟著父親上陣廝殺了兄長便帶上我倆吧,求求兄長了”
陳初哈哈一笑,思忖片刻便同意下來。
祥符事件后,雖齊國各地異動,但西軍的地盤上風平浪靜。
陳初猜想,兩位將門少年想要建功立業的心思有,但他們的隨從中定然也有各家眼線,借此河北之機近距離觀察淮北軍真實戰力到底如何。
淮北軍若干凈利落的收拾了河北亂賊,未來他們會更服帖、更樂于配合。
若淮北軍表現不佳,那便不好說了。
稱兄道弟不過是為雙方關系錦上添花,以后誰主誰臣,還是要看誰在戰場上的拳頭硬。
陳初有自信為他們表演一場秋風掃落葉的酣暢大勝。
淮北的秘密武器已到,就讓天下見識見識什么叫火力壓制吧
荊鵬和佟琦達償所愿,但來都來了,不蹭陳初一頓酒太過可惜。
開宴前,兩人特地讓陳初請了蔡婳一見,兩人執弟禮,甚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