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陳初離了牟駝崗,又在城內見了鄺思良、馮國邦。
兩人八月剛離京,此次來京都帶了幾十到上百不等的馬軍,用他們的話說,是來為陳大哥助戰的。
陳初卻清楚,兩人目的怕是和死皮賴臉要跟著去前線的荊鵬、佟琦一樣,想要親眼看看淮北軍戰力。
好為日后家族決策第一手的資料。
若不是折家所在的麟府路實在太遠來不及,他家應該也會來人。
說白了,就是戰地觀摩團唄。
反正已答應了荊鵬和佟琦,再多帶兩家,值當個甚。
和鄺思良見過面后,天色已昏,陳初卻依舊沒有回府,又接見了淮北來的商人
淮北系起家以來,當初緊跟步伐的商人家產至少翻了數倍。
比如這次準備隨軍的潁州商人、楚王老友常德昌,便同臨安苗奎、蔡州朱家,聯合組織了一個財團,只待淮北軍攻城略地后,幫軍隊處理不便攜帶的戰利品
比如罪官、反賊的宅院,家中牛馬,古玩字畫等等。
這些繳獲要么是不動產,要么是活物,要么當下無法變現。
淮北軍自然無暇花費大量時間一件件兜售,大多會以一個打包價格就地處理,商人們競價,價高者得宅院可以等待當地平靜后慢慢出售,其他的,可以轉運至別地售賣。
特別是以蔡州為核心的淮北,近年富足后,民間收藏瓷玉字畫蔚然成風。
除了財團,有些資產規模不大的商戶,同樣有機會跟著喝湯。
比如蔡州筑料市場的某些商戶,他們多善于營建每戰過后,戰區城墻、屋舍損傷總要修葺吧。
某些人便盯上了這塊豪商看不上的利益,提前組織起了施工隊跟隨大軍轉進,待淮北軍拿下城池后,他們從軍方手中承包修復工作,總也能掙來一筆豐厚的辛苦錢。
總之,淮北軍一旦有所行動,淮北左近的商人比過年還高興,甚至近年來,通過苗奎擔保參與隨軍的周國商人也愈發多了起來。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對淮北軍戰無不勝的迷信,以及軍方良好的信譽。
這一天,陳初直忙碌到子時方才回府。
回府后,陳初去了書房休息。
可剛躺下沒多久,蔡婳裹著被子便追了過來。
“快,給我暖暖手腳”蔡婳不由分說擠進被窩,熟練的將雙手塞進陳初的咯吱窩、將雙腳蹬在陳初小腹下方兩處最暖和的位置。
不待陳初說話,蔡婳又風情萬種的白了陳初一眼,嬌聲道“王爺心里,奴家是潑婦么”
“呵呵,這話怎講”陳初伸手進被窩,將蔡婳逐漸下移的腳丫子往上提了提。
蔡婳撇撇嘴,道“這么晚回來,還不肯回房睡在外躲了一天,是怕我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果然一切都逃不過蔡婳的心思,被拆穿了的陳初裝傻道“呵呵,不是躲,是事情有點多”
“嘻嘻,愛郎說是便是吧。”
蔡婳若想知道的事,總有法子打聽到,見此也就不再追根問底,卻道“明日陳小娘也隨你去河北路”
“不是隨我,她是跟著后方商隊去的。”陳初糾正道。
蔡婳仿似無意一般,將腳丫子又往下移了數寸,故作傷感道“哎,果然新人勝舊人,奴家人在東京伱都不帶,卻要帶她,愛郎好狠的心。”
“說的哪跟哪啊”陳初被蔡婳那雙不安分的腳丫子弄的心猿意馬,卻還不忘解釋道“阿瑜此行,帶著報館的人、劉靈童的戲班嘶,老實些說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