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趁亂,他和幾位弟兄堵住了一名年約十四五的周國帝姬,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嘗漢人女子的滋味
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羞憤欲死的眼淚讓阿離赫回味至今。
可惜,漢女嬌弱,被兄弟們不小心折騰死了
不過,自此阿離赫對漢家女上了癮,每到一地后或搶或嚇,總要弄來幾人嘗嘗鮮。
王文寶知曉他有此癖好后,好說歹說,將自己新納妾室送進了阿離赫的大帳
事后,阿離赫接見了王文寶,卻也對后者何時發兵渡河的問題笑而不答。
直到王文寶滿懷失望告辭之時,阿離赫才用那不太熟練的北地官話道“王都統,莫急,再等幾日,海陵王或許能幫伱報了此仇”
“若海陵王能助下官為我兄弟報仇,來日卑職必肝腦涂地,以死相報”
王文寶伏地叩首、感激涕零阿離赫的話里有深意,同時,王文寶直覺中攀上金國權貴的機會來到了面前。
八月二十九。
中原秋意正濃,而北去兩千多里的金國黃龍府似已進入嚴冬。
申時初,天空飄零著夾雜著冰粒的雨絲,街上行人匆匆。
大金代國公主駙馬唐擴冒雨返回駙馬府,卻在代國公主所居的宅院外,看見四名身穿明黃道袍的小道士守在門外。
那四名道士見駙馬突然返家,稍一慌亂迅速平靜下來,只見年紀最長那人上前一步,手掐子午訣,口頌道號,“福壽無量天尊,師尊正在室內為公主殿下施行針術,不得驚擾,請駙馬稍等片刻。”
在自己家、在自己娘子的房門前,被外人攔住唐擴冷臉站在冰冷雨水中,任由雨絲淋面。
小道口中的師尊是誰,他一清二楚,整個黃龍府,敢以明黃布料為道袍的也只有那人了
一墻之隔,內里女子嬌啼隱約可聞
那四名守門小道士或許是為遮掩尷尬,齊齊開始誦經,“云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
足足過了一刻鐘,院內屋門方才開啟,一名同樣身穿明黃道袍、面容俊朗的中年道人走了出來。
當即有名小道疾步上前,先恭敬喊了聲師尊,這才替道人撐了油紙傘。
那道人步伐輕盈,頜下黑須整齊漂亮,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
只不過,在院門處遇見唐擴時,臉上尷尬一閃而過,隨即主動開口道“福壽無量天尊,公主近來氣血兩淤,特招貧道前來行針診治。”
唐擴被凍得青白的面皮忍不住微微抽動,趕忙低下頭,恭聲道“在下替公主謝過玄通仙長。”
玄通道長輕甩浮塵,白凈面皮上露出一抹俊逸笑容,“治病救人,乃是貧道本分,駙馬無須客氣。”
說罷,玄通道長對唐擴微一頷首示意,瀟灑離去。
娘那腳,說行針連針盒都沒帶當老子眼瞎么
唐擴在原地站了幾息,邁步進了院內。
屋內,剛剛二十出頭的代國公主正坐在鏡前描眉,余光看見有人入內,轉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夫君。
方才在雨中等了半天,此時的唐擴不但凍的臉色發白,且錦衣下襟還在不住淌水眼看那水滴落在了心愛的地毯之上,代國公主不由皺了皺眉頭。
隨后轉頭看向了鏡中的自己,邊繼續描眉邊冷淡道“駙馬今日不是當值么怎忽然回來了”
唐擴死死盯著代國公主看了幾息,又收回了目光這蕩婦臉上媚紅尚未退盡,見夫君返回,毫無驚恐愧疚之意,竟還有臉問怎忽然回來了
怎了,難不成耽誤你和那妖道交歡了讓你們沒盡興么
即便心中怒火萬丈,但唐擴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回家取件東西,這就回去了。”
“哦”
這是代國公主最后的回應。
唐擴靜立片刻,躬身后退著離開了公主臥房。
直到出了府門,才從牙縫間咬出幾字來,“玄通妖道,吾誓殺汝”
狠話好說,但他即便貴為駙馬,眼下也沒這個能力
只因這妖道在自己的岳丈、金國皇帝面前太過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