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幫蔡婳夾了塊嫩滑無刺的魚肚,后者看了一眼,卻嘻嘻一笑將魚肉夾回了陳初碗里,并道“近來不想吃肉,不用管我”
陳初奇奇怪怪的瞄了蔡婳一眼人說懷孕時才會口味大變,可兩人分別四五個月,昨日方才見面,和這事也不挨邊啊。
他卻不知,今年三月間,貓兒分娩,某人擔心過度,偷偷在王府假山后向諸天神佛發下宏愿,若貓兒平安,信女為道君佛祖重塑金身,余生茹素
重塑金身之愿,她已還了。
但余生茹素,卻要用一輩子來還
十二月間,整個齊國仿佛化作一臺戰爭機器。
初八日,蔣懷熊率五軍京廂進抵安陵一線,匯合淮北第十二、十四團在此構建界河以南第二條防線。
初九,折彥文、荊鵬等西軍子弟帶著百不等的軍士紛紛抵達阜城。
這折彥文除了表面功夫,倒還真的給了陳初一些驚喜隨他前來的,還有一百車猛火油。
麟府路自古產石油
陳初發現自己直到現在才想起這么一條重要信息
整個臘月中旬,一輛輛滿載物資的車隊,不斷來往于河北路與淮北、東京之間。
直至下旬,車馬才漸漸稀拉。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河北路北部一百多里的狹長地帶中,除了為數不多的留守青壯,已幾乎看不到了百姓。
臘月二十三,祭灶。
最后一批非戰斗人員南撤往安陵。
蔡婳便在其中一批
臨別前,蔡婳沒有過多兒女情長,只在城門外幫陳初整理了一下披風,道“愛郎珍重,妾身在安陵等愛郎得勝消息。”
隨后爽利的登上了馬車蔡婳知曉,自己繼續留在此地已幫不上忙,還會使陳初分心。
只是和蔡婳同乘一車的丁嬌卻愕然發現,蔡婳上車后癡癡望著漸漸變小的阜城,竟落了幾滴淚。
殺人不眨眼的蔡三娘子也會哭呀
咱不懂,咱也不敢問
不過,當丁嬌想起同在阜城的那傻大個,卻也沒忍住幽幽嘆了口氣。
當日,界河南北降下大雪
是夜,炮團團副林承福、火器場大管事黃恢宏之子黃繼業領了數百人,在界河冰面上鑿出了深半尺、連綿十余里的冰槽。
隨后在冰槽內埋入了一根根臂粗竹管。
風雪呼嘯,隱隱能聽到兩人談起什么爆破筒之類
雪接連下了兩日,臘月二十六,潘雄聯絡的北地草莽,已接二連三傳來的見到了金國先頭部隊的消息。
可此時河北路北部,白茫茫大地之上,百里內的村莊既無雞鳴狗吠,亦無行人煙火
恍如死地一般。
只有那沿河而建的數座縣城,旌旗招展,槍刀如林。
死地,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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