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與齊御封也有過數面之緣,雖然交情不深,但也比較熟識,如今勢同水火,唐靖心中憤怒之余,也略微有些感慨,沉默片刻后,還是勸說道“承蒙齊教主高看,唐靖曾游玩陰風嶺,受齊教主盛情款待,與陰靈教弟子談笑,如今依舊歷歷在目,感恩在心,所以奉勸齊教主一句,陰靈教雖然獨霸一方,但比我唐家堡,確實還是遜色些許,若齊教主此時收手,或許還來得及,唐靖實在不愿見陰靈教與我唐家堡廝殺。”
聽見唐靖的話,齊御封心中不由得為之一動,頓時對唐靖更多了幾分欣賞,露出些許復雜的笑容“多謝唐少堡主只是唐少堡主把江湖想得太簡單了,若非身不由己,誰又會以命相搏許多事容不得我們選擇,從我們踏入江湖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
唐靖很清楚,這么大的事,不是自己簡單的勸說就能解決的,所以也并未想過苦口婆心的勸說,見齊御封還是不愿意放棄,知道在勸也只是多費唇舌,并無絲毫作用,只能放棄,輕聲嘆息道“誰又不是身不由己誰又不是以命相搏都是自己的路,既然齊教主心意已決,唐靖也不在多說什么,但愿齊教主能夠幡然醒悟,懸崖勒馬才是。”
齊御封身旁的毒妖見唐靖并未有攻擊之象,心中的警惕也漸漸放下,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靠近齊御封一步,遞給齊御封。
其實齊御封心中很清楚,從自己計劃失敗的那一刻起,陰靈教已是敗多勝少,唐靖雖然是自己與唐傲霜談條件的唯一籌碼,但眼下陰靈教能不能解圍,唐靖只是藥引,月神愿意出多大的力,才是根本。所以齊御封原本想對唐靖下藥,控制唐靖,此刻出于心中的那一抹未泯滅的君子之道,以及對唐靖的欣賞,卻伸手將毒妖的藥瓶擋開,只對唐靖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勞唐少堡主移步禁地之中歇息。”
毒妖的手被齊御封擋開,不由得一愣,側頭望著齊御封,面具下的那一雙美瞳,露出不解的神色,擔心道“主人”
“我自有打算,你無需多言。”齊御封知道毒妖的擔心,但心意已決,打斷了毒妖的話。
毒妖正想繼續勸說,毒骨拉住了毒妖,從腰上拿出一串鑰匙,扔向了身后看守唐靖的蝕骨萬毒,命令道“把唐少堡主帶往禁地。”
其中一個蝕骨萬毒接住鑰匙,兩人連忙上前,解開了唐靖的玄鐵鏈。
唐靖一陣詫異,并不知道齊御封打算做什么,但也并沒有多問,只跟隨兩個蝕骨萬毒向著禁地走去。
齊御封既然已經決定,毒妖也只有奉命行事,但心中不是滋味,眼神之中流露出憤怒之色,望著越走越遠的唐靖,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情緒,彎腰行禮勸說齊御封道“唐靖功夫深不可測,若不加以控制,日后必成禍端,何況唐家堡偷襲我陰靈教,對我陰靈教大開殺戒,嵐洲護法與血蝠也慘遭毒手,我們若是放過唐靖,如何對得起他們所以還請主人三思”
齊御封看了一眼毒妖,知道毒妖心中不服,望著唐靖離去的方向,微微嘆息“情之為物,千斤難求唐靖重情重義,恩怨分明,一個少堡主能做到如此,確實是一個難能可貴之人”
毒妖與毒骨都是齊御封收留的可憐之人,從十多歲就一直追隨齊御封,受齊御封精心培養,成為了齊御封的死士,并且替齊御封掌管蝕骨萬毒,對齊御封忠心耿耿,算得上是非常了解齊御封的人,聽見齊御封的話,著實有些出乎意料,二人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