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鬧了,你想氣死娘親嗎?”薛寶釵雖脾氣好涵養好,此刻也是氣得聲音發抖,杏目圓睜,銀月般的俏臉煞白。
那薛蟠醉眼朦朧,倒是認出了薛寶釵,笑道:“好妹妹你咋穿成這樣,多晦氣呀,嘿嘿,今天是個大喜日子,哥哥我談成了一筆大生意,你聽我說……嗝!”
薛蟠這貨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一股薰人的酒氣隨即散發開來,薛寶釵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涼,哪里還有心情聽這混貨吹噓,叫來幾名強壯的家仆將薛蟠強行押了回房。
薛姨媽又羞又氣,心中悲涼,直搖頭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讓大家見笑了。”
薛蟠本來就有呆霸王的外號,今日這樣一鬧,又多了個薛大傻子的渾號了。
且說那薛蟠,被架回房間后倒頭便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轉,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呼五喝六的召人來侍候。
過了許久,始見婢女香菱端著洗臉盆匆匆走進屋來,薛蟠不由勃然大怒,戳指罵道:“小娼婦,又跑哪勾野漢子去了,聽不到你主子叫你?”
香菱便是薛蟠當年打死人搶來的美婢,如今十六七歲的年紀,出落的越發的水靈了,明眸皓齡,眉心有一點紅色的美人痣,其容貌之美,用原著的話來說,就是有點像東府蓉大奶奶的品格,亦即是跟秦可卿有點相似。
且說香菱剛端著水進來,突然被薛蟠指著鼻子大罵,不由嚇得一哆嗦,面盆滑落,那洗臉水澆了自己一身。
薛蟠身上也濺了一些,氣得他一腳就把香菱踹倒在地,罵道:“該死的小娼婢,想謀害主子不成。”
“嗚,婢子不是故意的!”香菱嗚的一聲便哭起來。
薛蟠擼起衣袖便欲上前再揍,忽見香菱衣裙濕透,窈窕青春的嬌軀若隱若現,又哭得梨花帶雨的,竟然心中一熱,生出恣意狎弄之心來。
話說薛蟠這人生冷不忌,男女通吃,又有喜新厭舊的毛病,當年之所以打死人也要把香菱搶到手,固然是看中香菱是個美人胚子,但也有爭強斗氣的成份,把人搶到手后反而不猴急了,本打算養幾年,等其身體長開了再享用,結果這貨終日眠花宿柳,又交了一群走旱道的“好朋友”,竟無暇顧得上身邊這朵美麗的家花,現在突見香菱濕身的誘人樣子,倒是突然來了興趣。
“混賬東西,昨日醉酒大鬧你嬸娘的靈堂,現在剛醒了又打婢女,你如此能耐,不如連娘親一起打吧!”
薛蟠這貨正蠢蠢欲動,結果薛姨媽和寶釵二人卻走了進來,前者本來就氣未消,此時更是氣得發抖,指著兒子便開罵。
薛蟠訕訕道:“香菱這賤婢打翻了洗臉盆,濺了孩兒一身,孩兒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娘親你又何必動肝火。”
薛姨媽氣道:“你莫要避重就輕,昨日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要是眼里還有我這個媽,馬上去你嬸娘靈前叩頭請罪,否則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兒子。”
薛蟠嘀咕道:“我這不是喝醉了嗎,又不是故意的!”
薛寶釵正扶起地上的香菱輕聲安撫,聞言眼圈一紅,惱道:“哥哥你真要氣死娘親不成?罷了,等料理完嬸娘的喪事,我和娘親便搬去庵里住,素性都丟開,任你把天拆了也不管。”
薛蟠不怕母親,倒是對這個妹妹既敬且畏,眼見薛寶釵生氣,連忙恬著臉上前作揖道歉,并且賭咒以后不再撒酒瘋,否則天打雷劈云云。
薛姨媽嘆了口氣道:“都怪為娘自小太過寵溺,把你慣壞了,你如果能改了倒好,否則日后九泉之下,為娘也沒臉見你爹,見薛家列祖列宗。”
薛蟠聞言臉紅耳赤:“孩兒都發毒誓保證改了,娘親你咋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