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花素律意識到,從前武將黨的崛起,或許是原身有意放任,目的就是要讓朝中達成一種混亂的平衡。
原身是有些帝王權術在身上的
而她穿來后的行為,破壞了這種平衡,才使得現在在朝中手足無措,被文官們拿捏住。
若受點委屈,能有收益,那也不算白吃虧。
可工部那邊,盧義遲遲沒有動靜
再這樣下去,工部最后還會在丞相黨手里,她這些日子全白折騰了
花素律打量著張庭,開口“張卿這番大舉動的告掉一名金吾衛中郎將,以后怕是和武官那邊更不對付了。”
張庭的頭又垂下去,隱有憤懣之音“御史臺有監察百官、勸告諫言之責,若前怕狼后怕虎,那臣也不配當御史,戴這頂烏紗。何況臣做的,不過九牛一毛,尚志歲,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哦”花素律眼瞧有門“看來,張卿對朝中風氣,頗有怨言”
朝中門閥、黨派林立,她急缺自己可用的人手,幫她周旋應對。
張庭悶著頭,悶聲道“臣斗膽問皇上,如今風氣如何”
花素律聽他聲音平靜,卻隱隱覺得有潮流在內中奔涌。
花素律揣摩一番。
“各在其位,各司其職。尚可。”
花素律不敢輕易說真心話,一方面怕露餡自己不是原來的女帝,另一方她擔心張庭是裝的,他實際也有所屬黨派。
張庭沉默一陣,道“皇上若覺得好,那便是好。”
壞了
花素律倒吸一口氣,戰術后仰。
有種游戲里選錯選項,錯過劇情或道具獲取的感覺
她知道探查不出什么了。有些失望。
“起吧。”花素律嘆惋地靠到椅背上“回去吧。”
張庭悶聲謝禮,緩緩起身。
走到門口時,忽聽身后年輕的女帝,似是無意的提起“說起從前,張卿出身的清河張氏,也是高門第”
張庭在門口駐足片刻,花素律似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疲憊嘆息。
“月亮尚有圓缺,何況是人。”
張庭留下這樣一句話,低沉離去。
屋內昏暗的燭火搖曳,花素律凝視窗外的漆黑,回味著張庭那句話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呼呼大作的風聲將她的神思拉回。
她起身步出書房,走到門外。
天已大黑,看不清周圍朱墻黃瓦的模樣。
房檐邊上寓意吉祥的屋脊金獸在夜幕狂風下,變得猙獰駭人,似奪魂惡鬼。
紙燈籠光亮朦朧,被獵獵夜風吹得亂擺,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叫人擔心它下一刻會燃起來。
守候的宮人們紛紛低眉俯首。
“陛下,要去沐浴,回寢殿休息嗎”多多走近到她身旁。
“晚來風急要下雨了。”花素律嘆氣喃喃道。
多多看眼黑沉沉的天,說“是啊,看樣子這雨不會小呢陛下,您快回寢殿吧夜風濕寒,吹久了有傷龍體。”
“張庭走多久了”
多多約莫著時間“回陛下,張大人離開沒多久,現在,應該還沒出宮門。”
“派人拿把傘,送他回府。”
多多應是,對身后的小太監揮下手。秦艽即刻會意,躬著腰,小跑退開了。
花素律沒再說話,看了夜幕許久。
黑云壓城城欲摧。
最后,她像是下定某項決心般,道“不錯啊,月有圓缺,潮有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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