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個縣而已,多大點事,也能給您急暈過去。”
多多站在花素律身后,一邊為她盤發,一邊抱怨道。
花素律雙目震驚。
這就是封建王朝時,皇權貴胄體制內的麻木冷漠嗎
一個縣
少說幾萬條命多多怎么能說出這么無情的話
還沒等她懷疑質問,又聽多多說“遼安道每年寒災死多少人那回也沒見您急暈過去”
質問的話停在嘴邊,花素律咕咚咽回去。
她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先不說原身是個陰鷙暴戾的人設,本身就漠視他人生命。
古代建筑抗災性沒有那么好,每年天災死個萬八千人,不說是常事,也差不多。
原身又從先帝時幫助三皇子奪位,就算沒處理過,也總聽聞這類事,早該習慣了。
“咳咳。”花素律又開始裝面癱,心中默念“我是個冷血的殺手”,同時陰沉道“這不是病著,昨日燒了一天的緣故”
柳常德、武利智等人一入光明宮前殿書房,便見花素律坐在桌后,低頭看著什么。
她束一頭男子發冠,面色煞白如紙,連嘴唇都缺少顏色。
武利智看她時不時氣喘,像是喘不上氣,身上穿的明紫色圓領袍,像是罩在一根細竹架上,空蕩蕩的。
拜過禮后,花素律單刀直入,她接來國安遞到手邊的折子“平安縣的折子,你們看過了”
柳常德與武利智齊聲應是。
花素律翻開折子速掃了一眼,這一眼氣得險些又是一口氣上不來。
嘭的一聲
她直接將折子拍到桌上。
面前幾位大臣都低下頭。
那奏疏是平安縣縣令的,夾在常州知府的奏疏里。
那平安縣縣令竟寫,暴雨第三日,他為了預防災情,親自請高僧日夜誦經,祈求上天停雨
上天聽到他的祈求,在第七日停雨了但是第五日,山洪加泥石流直接淹了半個縣
這廝還好意思在奏疏里說,幸虧及時求神,不然災情更大,這種離譜的話
花素律能理解封建時代迷信神佛,但這也太過分了
“你們怎么看這折子”花素律壓著火,裝面癱道。
在場的那個不是人精花素律目前粗淺的道行,在明堂時遠距離能湊活,現在哪兒好使
不過有原身的影響在,這群人反覺得,花素律是刻意將情緒露給他們看。
柳常德俯首“平安縣縣令所行雖有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他能請僧人誦經祈禱,說明他預感到災情,還是有遠見的。”
“我無法茍同柳相的話。”
武利智鋒利的眉眼中不隱厭惡“他預感到災情,不組織百姓撤離,士兵建立防洪線,反請什么高僧是僧人的經能擋泥石還是能擋洪水”
聞言,花素律想起小說中男女主多少都有點迷信,但男二武利智,可以說是沖在反迷信第一線
故事開始的天元三年,上元佳節后。
女帝帶眾大臣還有皇親到雍都名觀,敬神祈福,中間講一位高人給女帝還有男女主批命。
武利智聽說這事,直接甩袖子罵“嗤,歪門邪說,本將軍聽了都嫌臟耳朵。”然后自己跑觀后面的山上去溜達。
還有后頭什么火狐案,整個雍都城被鬧得人心惶惶。他一點不怕,還夜夜拎著長槍巡視,一心想把“火狐”捅成串串香。
這種反迷信態度,恰好和花素律不謀而和
“行了”花素律直接拍板,皺眉道“失職就是失職。若萬事求神有用,還要你們做什么”
花素律這話像是把他們全罵了,但武利智不覺得有他,因為他也是這么想。
萬事求神有用,也不用養兵打仗,那還要他這個將軍干什么
“讓吏部去函處置他。”
“是”國安作為司禮監掌印,在旁應聲。
那人一個小小縣令,失職革職,看他能使多少銀子吧,或許能不用在牢里受罪
花素律抿口茶,潤過燥熱干痛的喉嚨“現在,說你們給出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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