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
武利智忽打斷花素律的話,道“臣以為,此事事發突然,若依常例,柳相的處置并無過錯。”
“哦”花素律輕蔑地笑一下,她不知道武利智突然橫插一杠是什么意思。
文武兩臣素來不合,他們不過面子上過得去,既如此武利智為何要提柳常德說話
武利智俯首道“臣以往帶兵打仗,若戰在緊要時,將領有錯,如非大過,暫且放置其過,待戰后一并清算。”
花素律半依在椅子上,深陷眼窩的大眼有一種陰鷙病態的眸光,她凝視武利智,修剪整齊的指尖輪番敲擊座椅扶手。
噠噠噠的輕響在寬敞明亮的書房內,甚是清晰的回蕩。
沒想到,武利智竟然和她想起一起去了。
柳常德越要跑越說明有問題,決不能讓躲過去。
更何況,只有他摻和進來,才有可能讓他攤上事。
“武卿言之有理。柳卿之才,有目共睹,又是朝中的老臣子一時過錯不要緊,總還有經驗在。”花素律輕笑著。
武利智和道“皇上說的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柳相何必因為一點過失妄自菲薄”
花素律緊接“若說柳卿真的有錯,便是不該一出問題,就想著躲起來。”
二人一唱一和,愣是把柳常德抬上去,讓他下都下不來。
“再說,柳相若有錯,當時一并同意措施的我與國掌印,也同樣有錯。”武利智又補道。
“怎會”柳常德抬起頭說“你們并不熟悉地方政務,自然”
“對啊柳相你看,你明知如此,還要扔下地方政務給我二人,這不是刻意為難人嘛”
武利智為人率直,現在他直接將心中的疑問甩出來。
“難道說,柳相你是想證明一下,大俞離不開你”
此言一出,勢必有冒犯君權之嫌。
在封建王朝,國家唯一離不得的,只有皇帝武利智這話,算是在陰柳常德,有想篡位的想法了。
花素律本就是女子登位,身份敏感,她又是個神經,若聽見這樣的話,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反應。
武利智既是在試柳常德,也是在試花素律
可惜,花素律殼子還是那個殼子,芯兒卻換了。
“誒”花素律趕忙抬手,好似在制止武利智繼續講下去,悠悠道“柳卿乃朕的肱骨之臣,朕當然離不開柳卿。”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說“這兩條腿走路,肯定是比一條腿走得要快嘛。”
柳常德與武利智聽到,無不是為之一駭。
柳常德深深俯首下去,武利智則抬起頭滿目疑問,卻見前方的女帝,慘白的臉上勾著輕挑的笑,與他對視上后,還沖他眨下右眼
武利智趕忙抱禮低頭下去,心中千回百轉地想,女帝說的話他懂,但對他眨眼這個動作肯定是有什么深意
什么意思呢
花素律不知道,這個k,足讓武大將軍琢磨好幾天。
她沒別的想法。
單純是覺得,有人和她配合的感覺太爽了
k純屬是表示一下,對隊友武將軍的認同。
“柳卿也不必跪著了,起來回話。”
柳常德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誠惶誠恐道“臣等回去,會立刻根據地方上報的奏疏,估算受災土地、人數,斟酌賑災銀糧數目。”
他擦擦額上的汗,好像真的慌得不行“臣建議,先派行一部分,用以頭批賑災急用。同時讓地方上報出詳細災民數,及各家受災程度,根據程度不同,量算數額。”
花素律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賑災的錢糧不易過多,也不能過少。
少了,必然會餓死人,百姓鬧起來便要動兵戈,民心會亂。
多了,難免會催生大批游手好閑之徒,不事生產,最后一樣會衍生成暴民鬧事。
花素律半瞇著眼,看前方俯首垂眸好似一派恭謹的柳常德,心中暗道,賑災方案隨口就給,怪不得老狐貍能穩居相位多年,果然有些本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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