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近侍,太監們老祖宗的干兒子,便是那些當官的見了他,有點眼色的都會對他禮讓三分。
可這些,歸根結底都是別人的能耐。
“依你看,他有什么可取之處”花素律問道。
國安不解皇上為何這樣細細詢問秦艽的事。
前些日子秦艽沖撞圣駕,國安當時又氣又怒,發落之后又心疼,可他這事不小,若輕易去看他便是容他沖撞皇上。
來日若他人都有樣學樣,這宮里就沒規矩了
國安面上狠下心不去看他,私下里偷叫多多照顧他也不知那小子傷如何了。
現下皇上提起秦艽,他這當干爹的自是要用點力。
“回皇上,您別看秦艽年紀小,這小子機靈腦子活,要論他的人緣啊,連奴才都自愧不如。”
國安不遺余力贊道“有時候奴才想不起的人,還得靠他提醒。”
“宮里上下,好像沒他不認識的人。就說羽林軍五千來號人,他都處得挺好”
“他人雖活泛,做事卻不跳脫,甚是穩重妥帖。因如此,才讓他替奴才在您身邊伺候。這樣,奴才在司禮監那邊時,也能安心些。”
花素律坐在椅子上,看國安化身秦艽吹的樣子,忽然想起小時候學書法,寫的第一幅字被老爹拿出去逢親友便夸的模樣
她忍不住笑嘆一聲。
“皇上您怎么了”國安緊忙止住話頭。
花素律微笑著擺手,示意沒事。
國安見她眸中有懷念悲傷的神色,怕她不開心,未敢多問。
花素律另起一頭“國安,朕再問你,你覺得你這個司禮監太監當得如何”
國安霎時怔住,片刻后像只受傷的鳥似的,低下頭,神態落寞又懊悔。
“若說宮里的事,奴才管起來還有些許余地,可這政事奴才自知,這個司禮監掌印,奴才當得不稱職。”
國安心中思付,皇上先問秦艽,又問他自己差當得如何,難道是
“皇上,您想讓秦艽進司禮監”國安意外道。
“怎么,你不舍得”花素律低頭問他。
這像是在詢問國安,也想是在試探他。
國安對花素律忠誠,于花素律的利益上,他絕對直率不隱瞞。
“早前,奴才也有意讓他進司禮監幫忙。可他年紀小,奴才怕他被權勢迷了眼,皇上身邊又不能沒個妥帖的太監伺候”
花素律不以為然“朕如他這般大時,已經干起大事業了你靠近些,朕有事要你幫朕決定”
國安面上有疑惑地膝行兩步貼近,直起身子側耳去聽花素律的話。
“朕有個想法,你幫著斟酌是否可行”
夜幕升起,宮闈到了掌燈的時候。
宮女太監們紛紛點燃明燭,掛起燈籠。
秦艽腰上的傷雖結痂,但還沒好,行動起來略有困難。
頭些日子春希常來看他,可春希一個清白姑娘,總和他這個小太監獨處不是回事,他便不讓春希再來。
不想一句兩句沒說好,惹了嫌。
春希和他賭上氣,再不和他說話。有時外頭碰上了,都當看不見他。
弄得他這些日子,抓心撓肝的覺得不是滋味。
自打他驚擾圣安后,便不再被安排去御前伺候,除春希外只錢姑姑來看過他兩回,也不見他人。
好些人眼見干爹不理他,漸漸拜高踩低起來,不將他當回事了。
好在同屋的幾個,都對他多加照顧,日子也不至于難過。
秦艽不怨很國安,他心里清楚,沖到御前這事,弄不好會連累干爹。
說到底,是他先對不起干爹。
外頭隱有腳步聲傳來,隔門聽著不真切,但秦艽覺得這腳步聲耳熟。
噔噔幾聲,門框發出幾聲聲響。
秦艽忽然有種心被提起來的感覺,他撐起身子,抻脖子問“何人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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