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歷驚心動魄的刺殺,花素律心中未定,對上他銳利的目光不免有些膽寒。
她眨兩下眼。
桌下不動聲色地掐自己大腿,用疼痛提醒、強迫自己不躲避江若谷的目光,與他對視。
又一名刺客襲來,江若谷不得已先移開視線,去對付刺客。
花素律松口氣。
不知江若谷為何凝視她是露出什么,讓他起疑
腎上腺素的升高來遲,花素律不止理智恢復幾分,情緒亦漸漸變得亢奮。
方才她慌亂至極,就算表現出與原主不同,也不是沒可能
事情過去無法改變,只能把握住接下來的事
不多時,外面的羽林軍魚貫而入,配合武利智與方圓拿下十幾名舞姬刺客,側方樂人刺客被緒正和羽林軍解決得七七八八。
那些突破逼近的刺客,也被駐守在高臺上的江若谷解決。
部分刺客眼見不得手,拿起武器刺向自己的胸膛或脖子,或咬破口中毒藥。
她們速度迅捷,只零星幾個被眼明手快的武利智和羽林軍制止住。
隨著這些刺客被拿下,宴會場內的吵鬧分貝低了些許。
點算刺客人數后,方圓單膝跪地“啟稟皇上羽林軍捉拿刺客二十八人。斃命二十二人,余下六人。臣護衛不力,請皇上賜罪處罰。”
方圓聲如洪鐘,如一道提醒。
眾人或收斂聲音,或被身邊的人捂住嘴巴,宴會場頓時安靜不少。
花素律掃視下方,大殿一片混亂,桌倒椅翻,個別人被誤傷,頭破血流。
和雍長公主花云舒輕聲安撫周身那些受驚的皇親,指揮婢女秀念為受傷的宮人包扎傷口。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不忘關心他人,花素律現下沒有吐槽的心情,內心對女主花云舒優秀的心理素質感到敬佩和羨慕。
一方面驕傲自己喜歡這樣優秀的角色,另一方面自慚形穢。
多多發髻歪散,扶著腰窩一瘸一拐地順臺階走回到花素律身邊。
國安看似無甚大礙,只扶下帽子站回來。
到他走近,花素律注意到他被熱鍋燙脫皮的手掌,不自覺眼眶發酸。
她暗暗深吸口氣,冷下目光“爾等為何人指使”
六名活著的刺客只有三人清醒,他們牙中藏的毒早被羽林軍扣出來,此刻被反扭臂膀,跪在大殿中央。
領頭的刺客不屑地瞥一眼上方的花素律,仰天大笑幾聲“你這妖女殺兄弒父,悖逆天道人人得而誅之”
方圓見狀,起身走近那名刺客,對著她的臉頰胸膛咣咣幾拳。
刺客哀嚎幾聲,喘息了好半晌,啐出數口血痰才口齒不清地高傲道“我等是禹王舊屬”
聽得禹王,花素律想了好一陣才回憶起,禹王是先帝五皇子,與二皇女同母所生。
當年奪嫡之戰失敗,禹王府上下被先帝貶為庶人賜死。
花素律下意識看眼下頭的長虹長公主。
長虹長公主聽到刺客吐出胞弟封號時,已心驚心顫。
此刻對上花素律的目光,她急忙撲出來跪倒在地,滿面驚恐“皇上此事與臣無關,臣一概不知臣如今有子有女,絕不會做這大逆不道之行”
她不顧形象,伏在地上不住叩頭,無助惙泣。
長虹長公主年近三十,體態豐腴,花家一脈相承的美貌。
經過先前的風暴,幾縷發絲松散下來,現在跪在下方淚眼朦朧,凄美無限。
那刺客猙獰冷笑“長公主你棄奴等不顧”
話沒說完,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驟然從側方沖出,猛地踹向她的腦袋。
女刺客措不及防,咬了舌頭,當即噴了滿口鮮血。
那男孩還想上去撲打,羽林軍趕忙攔住,不準他再上前。
男孩在羽林軍臂間掙扎,沖那刺客罵“腌臜東西休要構陷我母親”
“川兒。川兒。”長虹長公主對那男孩呼喊。
男孩立刻掙開羽林軍,喚著“母親”撲到長虹懷里。
長虹抱住孩子,泣道“皇上,臣真的不認識她,真的”
孩子也為她辯解“皇姨媽,此事真與母親無關。母親日日深居簡出,不會與賊人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