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漸漸沉默下來,眉頭緊鎖。
曾經,她只在文學作品上看過類似的內容。
那時雖覺得壓抑,但從書本上看來的,總是隔了層距離,因而變得虛幻遙遠。
今聽秦艽講來,便覺得血淋淋地。
似一個荒誕又詭異的故事,讓人不得滋味。
秦艽似是看出她內心所想,提醒道“您覺得這壞嗎后頭還有更壞的呢”
花素律立刻轉過頭,頗為詫異地看他。
只聽他頓了頓道“這位銅錠縣縣令,因賣碎布頭,將當地最大的富戶,全家搞死”
不知是不是有一陣風刮過,秦艽剛說完這句話,花素律冷不防地打個哆嗦。
“皇上,您冷了咱回去”秦艽體貼地問。
這一個哆嗦,讓花素律聽事跑出的神回來些。
她輕咳下攏攏肩上的披風,盡可能似平常般淡然道“沒事,你繼續說。”
“是。”秦艽應了一聲,繼續講述。
“這戶被害的人家姓程,早年靠跑商發家。后來賺夠錢,便回家安定下來。他家話事的在當地口碑不錯,逢年過節的總派發些米面做善事。唯獨一點,是這人脾氣暴些,又看不慣那些貪官污吏,遂鮮少與他們打交道。”
“縣令的手下賣布頭到他家,要十兩銀子一塊,每人買一塊。這富戶家是哥仨過在一起,滿府三百來人。”
花素律嘆“三千多兩這在民間算獅子大開口了吧”
秦艽道“聽說這家富余,三千多、五千多都出得起。只是這他家話事的人,不愿意憑白將這些錢都給那縣令罷了。”
“這人不止不買,叫下人將賣布頭的差役轟出去不說,隔幾天還在街上擺起棚子,給窮人發面和布。”
花素律有些佩服這人的膽氣。
人人嘴上說起反抗的時候怎么怎么容易,似若沒他不敢又做不成的。
可真讓去的時候,一個個都會變成阿q。
任憑嘴上說的、心里想的如何兇悍,行動上終是不往前邁一步,而后還要找出千萬條借口證明自己的不做是更明智。
若有人去做了,他們不止不佩服、不感謝,反還要去指責怪罪。
只因那些人將他們的懦弱對照出來,破壞了所謂的“平衡”。
“但這,是在挑釁示威了”花素律道。
她雖敬佩程富戶反抗強權的勇氣,但不得不承認,這行為著實莽撞。
畢竟官要拿民,可是很容易
“是啊。”秦艽連連點頭“聽說那縣令大惱,卻沒做甚。”
花素律嗤笑“若能輕易放過,他也生不出這樣貪財的主意。”
秦艽立即道“皇上圣明。沒過幾日,一連有十來號人到縣衙告狀,說吃程富戶派的糧,吃出病,人都要死了。”
花素律冷道“那貪官想以此定罪”
秦艽俏皮地笑了笑“沒呢,他沒追究,反還將那些告狀的人都勸回去了。”
花素律面有疑惑,顯然不信貪官會這么容易放過。
“可沒過幾日,那程富戶就在他的當鋪里打死人了”秦艽說。
花素律毫不意外地呵笑一聲,原來是個連環計
秦艽繼續道“據說,是死者幾日前在他們點存當了一塊玉牌,再來取時那玉牌被當鋪換成假的。當日程富戶恰好在店里,雙方吵急撕打起來,嗙噹一聲,那人腦袋撞墻上。”
“人剛碰“死”沒多久,官府的人到了將整個店的人全帶走了。”
花素律聽到這兒倒是有些意外了,她懷疑問“真死人了”
“皇上果然明斷,一眼看出關隘。”秦艽先拍龍屁,接著才道真相“據說壓根沒死。事過后不久,還有人看見他出現。但他改名換姓,死不承認自己是當初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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