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掛著不陰不陽的笑“私以為御前的人照顧為佳,我等亂操心,也只是為皇上添憂。武公子早些休息吧。問心,回去。”
問心識禮的向幾位公子福下身,推著周言莫離開。
武利盈覺出周言莫話里的譏諷之意,張口要罵,又覺得他和一癱子計較什么瞥了眼余下幾人,那些個竟打著哈哈跑了,獨剩柳茂嘉一個。
武利盈和他素來不熟,心底里屬于互相看不上。
只是柳茂嘉礙著禮節,武利盈懶得磨嘰,于是雙方面上看著都還過得去。
“有事”武利盈挑下眉毛。
柳茂嘉搖著扇子,臉拉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夫子,極其嚴肅,咬字道“武公子,自重。”
那語氣,讓武利盈莫名想起大哥武利智,可卻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再說,大哥也不曾這么說過他
武利盈疑惑煩躁地看柳茂嘉離去的背影。
他雖有不快,但不愿和酸儒扯皮,更沒覺得自己何處不自重,轉頭便將柳茂嘉的話當個屁放了。
回過頭,武利盈和侍衛大眼瞪小眼,侍衛大約猜到他的想法,干巴巴笑了兩聲“您可別翻墻趕明兒皇上心情好了,您再過來,那不一樣嗎何苦現在惹皇上生氣呢”
武利盈在光明宮前打轉兩圈,忽地停下腳步,嗤了一聲。
這叫什么事兒啊弄得他好像多
武利盈莫名一陣苦悶,邁開長腿,衣擺翻飛的匆匆離開。
多多率人將花素律收拾干凈時,太醫恰好趕到。
不出所料,花素律傷了嗓子和肺,臉上被火烤的紅腫,火辣辣疼得厲害。
更慘的是她當時攬著小太監的右小臂,被火燒出一片水泡。有的地方甚至燒破皮,滲出血來。
問過下頭人,知道跟著出去的幾名隨侍,有一名頭發被火燒著,雖無性命之憂,但已被燒得面目全非。除他之外,花素律是傷得最重的
上好藥,花素律叫國安安頓好那名太監,叫人為他好好診治。還囑咐國安,那太監傷愈后不必挪去它處,仍留在御前侍奉。
國安與多多都不大同意,但皇上安排,他們不能直說。
只好委婉勸道“皇上,御前走動,姿態儀容極為重要。那小子燒毀了臉,就算傷愈,也有礙觀瞻。您心疼下頭人,多賞他點玩意就行了。”
“咳咳。他一個太監,這輩子都在宮里,朕就是賞他黃金千萬,他能到哪兒花”花素律的嗓子里像是夾了把粗沙礫“朕問你,他挪去別處能做什么”
國安剛開口,花素律便用沙啞的聲音接道“無非是灑掃打雜,干些粗活。臉成了那樣,前路已經毀了,挪去什么地方都一樣。”
國安聽了啞口無言,事實確如皇上所言。
那太監,這輩子已沒有往上走的可能
“咳咳”
花素律接過多多遞來潤喉湯喝了一口,繼續道“既如此,便留在光明宮。左右光明宮瑣碎的活多,周圍又都是他熟悉的人。有的忙,也省得挪去別處適應不來。”
皇上心細如發,對那太監考慮的已如此妥帖,國安與多多便知不好再說。
“另外,多多”
“是。”多多應“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作為掌事宮女,咳咳,多兩分神,莫要在光明宮出現以貌取人的事。也不必太多照顧,同旁人一般安排活計即可。”
多多福了下身“是,奴婢明白。”
外面有人叩了叩門,多多走到門口側耳聽了一陣,回來走到花素律面前,輕聲道“皇上,東廠的人過來了。”
花素律挑了下眉,“東廠的人”不是“緒廠督”,。
看來,來的是旁人。
難道緒懷玉這小子,是因為那一巴掌記仇了
花素律喉嚨痛,沒說話,晃了下手。
多多會意,福身退出去,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