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特有的,如同夏季里的薄荷,熾熱與清爽交纏環繞在花素律耳邊
這原本應該是個曖昧的氣氛,但武利盈說話的內容,真是讓花素律如遭雷擊
東廠有,內,奸
花素律雖不完全信任緒正,但在原著中,東廠從沒做過對女帝不利的事,且緒正治下嚴格,設定上來講,是不該出這種事的
當然,武利盈這么講也可能是別有目的。
花素律明白,無論她是懷疑武利盈意有所圖,還是懷疑緒正居心不正,現在武利盈面前,她都不能表現出來。
此事涉政,為了武利盈安全考慮,花素律不準備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武利盈見花素律面上的驚愕轉瞬即逝,但沒有其他情緒。
他確是故意講東廠小話,其中緣故說來多少有點荒唐
雍都中的紈绔對東廠的基本分為兩派,狗腿子和看不上。
武利盈屬于后者,只是他不同旁人對東廠態度那般極端。
因他覺得東廠涉及政治,一旦牽扯政治,許多事就會變得麻煩許多。他只想玩樂,不想涉及那些,自然會去遠離。
但若有能給東廠上眼藥的機會,他也是樂得很。
更何況他不是胡亂摸黑,他說得有理有據,至于花素律懷不懷疑
武利盈垂下眼,看著懷里花素律的側臉,腦子忽然飛了出去,臉上不自覺漫上笑。
他情不自禁貼到花素律耳邊亂逗“也有可能是緒懷玉那死太監搞的。不過他一個太監,刺殺你他又當不了皇帝難道他背后有人”
花素律沒接話,轉頭瞪了他一眼,抬手賞他一擊肘擊。結果被武利盈眼明手快的擋住,反還被拽住胳膊被他抱得更緊。
花素律掙扎了兩下,可因傷痛問題,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虛得很。
動作在武利盈感受來,真的就和貓玩似的。
“放手。”花素律放棄掙扎,忍痛開口道。
老鴨子般的聲音一出,武利盈旖旎的心思頓時消了大半。
花素律在他懷里感受了下,忽疑問道“你心臟怎么跳這么快”
武利盈另一半心思也沒了,莫名開始心虛“有嗎”
“沒有嗎”花素律用背撞了下他的胸膛“朕還以為是朕心悸呢”
武利盈正想用什么借口掩蓋事實,走神的一瞬耳朵被花素律抓住。
他從小到大,還是頭回感受到被人扯住耳朵是什么感覺
花素律用足了勁,扯得他耳根發痛,好像半個腦袋都被人提起來。
他抱住花素律的手反射般松開,跌跌撞撞的被花素律扥著耳朵摔到榻邊,趴在花素律腿邊誒誒呀呀的。
“松手松手。”
武利盈從不知道,原來扯耳朵有這么大殺傷力,能疼得他眼淚不受控的在眼眶打轉。
“剛才朕讓你松,你怎么不松”花素律拽著他耳朵晃呀晃的,悠然自得地看他求饒。
武利盈輕搭在花素律扯著他耳朵的手,臉上半哭笑笑的,不停討乖求饒“錯了錯了,繞了我吧。”
他不是掙扎不脫,只是心里還記著花素律身上有傷,怕再弄疼了她。
花素律饒了一把,撒開手就著近,往武利盈胸口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惹人生氣,滾”
武利盈像只大型犬般在毯子上打個滾,揉著耳朵翻身站起,斯斯哈哈道“我剛來還沒干什么呢”
花素律隨手抓起沙盤上一個小木人砸過去,武利盈順手接住,是個穿著華服的女性小木人。
他揉搓著耳朵,將小木人提到自己臉邊,嘚瑟的對著花素律晃了晃。迎接他的,是各種軟枕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落在他的腦袋上。
等他跳著逃出房門時,砸他身上的是他之前遞給花素律的茶盞
武利盈一滾蛋,花素律提著裙擺站起來,在屋里溜了兩圈。
男高這種生物,要么愛死人,要么恨死人,武利盈現在純粹是狗都嫌那種。
強抱女孩,這不就耍流氓
得虧這小子只是嘴厲害那種,他要是敢再多做點什么,必然是要再甩他一嘴巴
花素律叉腰歪過頭,看沙盤上武利盈留下的排兵布陣,不禁流露出幾分欣賞,感慨武利盈平日里不務正業,竟然也能分析得頭頭是道。
甚至問題也能直擊要害
花素律走到沙盤前,拿起象征東廠的小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