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兩個在廊下各懷心事地互捧幾句。
待鎮關侯離開,花素律立即揩掉眼角的兩粒貓崽兒,對國安吩咐道“傳朕旨意,鎮關侯端午護駕有功,晉升一品王,封號不變,賞賜只能多不能少。”
國安應聲去安排,剛轉頭又聽皇上說“他是不是還有倆女兒”
國安想了下,道“回皇上,一嫡一庶。奴才記得庶女更大點,快到議親的年紀了。”
花素律凝思片刻后,抿唇竊笑,明亮的眸中滿是算計“嫡女封郡主,封號夢玄。庶女封縣主,封號正陽。”
皇宮外,鎮關侯前腳到家和兒子沒說幾句話,后腳晉升封賞的旨意就到了。
傳旨的太監念完旨意,趕緊將姜賀父子叫起“王爺,您快起吧這是賞賜的單子,您拿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姜賀接過的單子有厚厚三本,再加上傳旨太監的諂媚,更是叫他倍感舒坦。
“客氣了。”姜賀的態度明顯和善許多。
姜家輝叫人拿來兩包金子,塞到傳旨太監的手里“今夏炎熱,公公帶人趕來著實辛苦。這一包當是公公與其他兄弟的茶水錢,另一包是單給公公的,請公公不要拒絕。”
傳旨太監瞄了眼那包里金燦燦的,手里顛了兩下。客氣的推脫幾次,最后好似勉為其難的收下,然而快裂到耳根的笑,暴露了他多么歡喜。
送走傳旨的人,姜家輝走到廊下獨站的父親面前,與他一道看滿院子搬送賞賜的下人忙活。
“我的兒,看我說什么了。”姜賀臉上又是得意又是不屑“一個小姑娘,除了那些閹奴,滿朝上下誰會服她聽她的話她無人可用,又急著做事,想讓本王幫她,只能掏盡心思討好本王了。”
說到此,不由得想起皇上那般的好顏色,使得姜賀心中有些許發癢。將來成就大業,留她一命做個禁臠也是件美事。
如今若想,等她自愿也不是不能,女人想要討好男人,最方便的還是軀體。
只要皇上有求與他,就不怕沒有這天
姜家輝自曉得父親的意思,道“皇上果真重視父王。”
“不過”他站到姜賀身側,貼近耳側續道“如今朝中王爵,只有一個攝政王與父王同列一品”
姜賀發夢正美,但提起江若谷,他不屑地哼一聲“本王出身貴門,爵位乃是世襲,與他這種布衣出身的不世爵怎能相同有點眼色的都該知道,這朝中以后誰說了算。”
姜家輝聽了連聲恭維,轉頭又道“但也未必不會有人眼紅啊”
姜賀瞧他,只覺得不成器“看你這畏首畏尾的樣子為父縱橫多年,怎會有你這樣窩囊的兒子”
說罷狠瞪一眼,抹頭離開。
姜家輝惶恐得手足無措,但想了想,覺得自己為嫡為長,父親又獨帶他來雍都,已經說明重視。
皇上讓禮部接觸他,擺明是有意讓他當世子。
自來雍都他便與各處官員接觸來往,欲博個好聲名,這個世子的位子大抵是跑不掉
他若成了世子,又有口碑,來日父親成事,他繼承大位也是名正言順。
傳旨太監回到宮里,站在國安身邊,將傳旨時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并掏出姜家輝給的兩包金子呈送到國安面前。
國安看都沒看,放下茶盞道“天怪熱的,你這一趟也不能白跑,拿著吧。”
“小子多謝老祖宗賞賜。”太監躬著腰,喜笑顏開地應下。
“行了。”國安站起身“我得到圣上面前回話了,你們也忙去吧。”
屋里的太監們聽了忙著恭送,素袍太監們緊著安排。
“老祖宗慢走。”
國安一路在小太監的侍奉下,走到光明宮。
他本是可以坐轎攆,但太醫告訴他有些過胖,當多運動
“他們父子,當真如此開心”花素律一身翠色輕衫,坐在案前邊練字邊聽了國安的報告,輕笑著回問。
“是。”國安接過多多端來的茶,送到花素律面前“聽說鎮關王接下受封的旨意,當時鼻子就要翹上天了。”
花素律放下筆,笑著接過茶。
一點小便宜就如此得意,看來想拿捏他們,不是什么難事。
難怪原著中那么搞笑的就死掉了
但還有件事。
花素律安排了東廠去嶺南辦差,事情辦妥之前,還不能放姜賀父子回嶺南。
眼下能拖住他們的辦法,只裁軍一事,但這件事不過半月一月便能有個結果,再往下拖還能有什么借口呢
國安見皇上面有難色,試探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