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花素律在周言莫處過的夜,第二日晨起回宮,不出意料地又被武利盈堵了
“用早膳了嗎”花素律已經見怪不怪,對依在宮道門框上的武利盈道“等朕晨練結束,一道用膳”
武利盈臉上還花花綠綠的,對比前幾天,顏色暗了點。
他抱著手臂,哼了聲,沒正形地給花素律行個禮。拉大長調,高聲道“是臣遵命”
大早晨,武利盈坐在一邊看花素律華而不實的晨間鍛煉,多少有點想上去指點一番的沖動。但瞧旁邊的方將軍,武利盈想還是算了
踢別人飯碗不太好。
洗干凈換好衣裳的花素律再出現時,武利盈已經仰在美人榻上,睡姿堪稱豪放
花素律提著裙子,上前不輕不重地踹了兩腳。
武利盈抖了下,醒來看見花素律穿身繡花鳥紋的淡金色薄紗衣站在他身邊俯視他,角度實在有些陰森。
“吃飯吶”他爬起來嘟囔句。
花素律坐過去,白了他眼道“吃完了。”
武利盈以為她在逗,樂道“那你沒給我留點”
“你院子沒廚子”花素律隨意歪倒,睥著武利盈“非得要朕給你留”
武利盈這回聽出她確實沒好氣,心里奇奇怪怪“你月事也過去了。我這幾天,也沒惹到你吧”
“你都敢堵朕了,還敢說沒惹”
武利盈無語地撇撇嘴,想這種事又不是第一回了,現在拎出來講,不是找事是什么
“姓周的能和你出去玩,我來看看你都不行”他垂著頭嘟嘟囔囔。
花素律聽了個大致,沒追究他。晃著腿輕輕踢了他一下,懶懶地道“讓你哥揍的地兒好些沒”
武利盈歪到另一側,和她對著半躺著“這點小傷算什么我哥看我是在宮里,下手已經很輕了就是當著那么多人面打,有點丟人。”
花素律忍不住笑了下,心里頗有義氣當頭,想告訴他“等著,姐給你報仇。”的沖動。
轉念一想,又覺倆人還沒親近到那地步,便把話咽回肚里。
她瞧了眼武利盈,幽幽地試探“你和你哥到底聊什么害得你哥動這么大火要在宮里動手”
武利盈那雙亮堂堂的眼睛明顯僵了下“什么我害他明明是他害我他看不慣我之前來的路上,嫌我騷擾他的兵,當時想揍我沒揍到,屬于火憋一起了”
“編,接著編。”花素律哼哼笑著,直挺挺地拆穿他。
武利盈心虛,坐起了對她高聲反駁“誰編了”
花素律也起身,指著講他的破綻“連城啊朕雖然覺得你不是什么好玩意兒,但不覺得你是忍不住氣、喜歡呈一時口舌之快的人。你哥摸爬滾打多年,更不是會忍不住火的人”
花素律抱起手臂,昂首挺胸地說“朕說過了,想和朕斗,等你比朕多活個十年八年再說吧”
武利盈沒想到那天的事被花素律看穿,更沒想到花素律會這樣大喇喇地說出來
花素律說完又歪倒回去,悠閑道“朕懶得追問你們哥倆兒盤算什么,只是告訴你,這種事要么沒有下次,要么你倆就高明點,別讓朕看出來。”
她晃著腿,嘴里低聲嘟囔著后半句“顯得你倆跟弱智似的。”
武利盈表情猛地沉了沉,臉上顏色怪難堪的。
可想了想,他又覺得費解。
正常遇到被人算計后,會這樣攤出來和算計的人講嗎
這種直白,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武利盈看花素律那個悠哉的樣子,便更不懂花素律耍的什么招式
花素律沒那么多彎彎繞,不過是覺得武利盈調皮搗蛋,沒事兒還動手動腳的,但人根本上不壞。
端午節遇刺時幫她分析境況不說,萬壽節時還沖上前來救她這原本都是武利盈不必做的。
花素律只當還他人情,所以想將這事不輕不重地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