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軍一事,預計會在一年內完成,改制與民兵建立,在半年后進行。
民間有擔憂或喜悅,在東廠的暗中左右下,兩種聲音摻半
世家中,王家與鎮關王一派站成一線,余下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跟隨王家站在一側。
但還有更多的世家,沒有發聲。
他們左不靠、右不站,充當起啞巴。
這沒關系,只要他們不站花素律的對立面,就合了花素律心意。
崔無晦依舊沒來上朝,花素律想這樣也好,不顯眼
事情向花素律期望的方向發展,可謂未來一片大好,前景令人欣喜
轉眼到了出游狩獵的日子。
宮人與羽林軍等各部籌備許多日,眾人上午起行。
出行宮,快馬馳行兩個時辰,到了圍場。
帳子預先支好,云錦般連成片。
風一過,旌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各人被安排在各自的帳子中休息,花素律身為皇帝,自然住的是正中央最大最奢華的帳篷。
內里已經鋪好上好的氈毯,隔住潮濕的草地。
花素律歪躺在榻上,多多拿倆小棉錘,噠噠敲著花素律的小腿。
旁邊國安拿一沓折子,呱啦呱啦念明天的安排。
花素律坐馬車坐得身上陣陣發乏,閉眼懶懶地應。
早知來狩獵如此麻煩,還不如按武利盈說的,圍塊地扔兩只雞鴨兔
用膳后,花素律小憩一陣,起身批復當日的奏折。
趁著夜色,花素律放無明出去玩一陣,誰想這小子竟挖了兩只耗子帶回來,嚇得花素律差點從榻上滾下去。
第二日上午,根據定下的吉時,花素律先進行段領導講話,隨后接來國安等人遞上來的弓箭。
不遠處的太監配合著,見花素律搭箭拉開弓,趕忙打開籠子,拎出只脖子上系紅綢,體型極其肥碩的野雞扔到空中。
野雞由于體重,撲棱的翅膀連減速下墜都很勉強。
花素律隨便一拉弓,箭飛出去,很容易就刺中了這只悲慘的吉祥物。
野雞傷口噗嗤嗤流著血,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翻騰。周圍的人類在接連不斷的歡呼,幾串響炮沖上天空,巨響的同時晴空中炸開一朵朵煙云
花素律裝作一臉不耐煩地將弓扔到隨侍身上,在眾人目光下苦大仇深地坐回到寶座上。
她看著多不情愿,實際心里還挺興奮,畢竟她沒見識過這些。
花素律想起前世里,老爹有個朋友開了獵場,可以合法狩獵。
本來約好,等她比賽拿獎后休息就去。
可花素律押后了與老爹的約定,去與室友們狂歡。
卻不想,這次后,再沒有以后
落寞悲傷的情緒在歡鬧聲中一晃而過,遠處傳來一聲聲呼喝聲。
花素律坐在帳簾下,逆著陽光望過去
看到武利盈背著長弓翻身上馬,在陽光下揚著燦爛灑落的笑顏,向其他幾位公子嬉笑吆喝。勒起韁繩,駕馬與幾名護衛的羽林軍飛馳遠去。
大臣的帳子,就在花素律帳子側面。
鎮關王姜賀與下屬出去狩獵發泄,柳常德慢悠悠地騎馬往同樣悠閑遛馬的兒子處去。
武利智早就跨上坐騎,奔向撒歡的弟弟。
其余高官要么狩獵去,要么三兩聚在一堆。
唯有江若谷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飲,孤獨的,和現下的花素律一樣
江若谷似感受到視線,抬眸與花素律的目光交接。
與清冷眸色對視上的一瞬,花素律愣怔一瞬。
下一秒,不知什么驅使她的內心,讓她舉起酒杯,對江若谷遙遙相敬。
江若谷似對她的舉動感到意外,但面上沒有顯露,仍是淡然的色彩,雙手執起酒杯,坐在位置上端正自然地回禮。
沒有過分拘謹。
花素律收回目光,緩緩飲下杯中的濃稠的果酒。
她為什么要對江若谷敬酒呢花素律暗自思索。
放下酒杯,她想
或許是因為這家伙像頭孤冷的狼王,看似率領不少人,被簇擁環繞,實則還是孤身一人。
自己做決定,自己承擔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