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賀一案可知地方滋生,需要多加管轄。”花素律坐在殿上,冷面冷聲。
一名大臣跳出來“皇上,東廠在地方監察巡視,出了這種事,未有得知,東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緒正細眸微挑,抱著笏板,語氣戲謔“話不是這樣講的。天下有多大大俞有多少官員我們東廠才幾個人,那里各個都顧得來”
“哼緒廠督,人不夠,為何不早說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推脫這是你們東廠的責任,出了問題,就該你們東廠負責”
緒正先瞄了眼上頭花素律的神色,見花素律表情沒什么變化,他放心地挑出個笑“哎呀,說得好輕松啊看來大人家中手下,定是一塵不染”
轉過頭,緒正對那位質問的大臣露出個陰森的笑容,似是意有所指“慚愧慚愧,我年輕,到底經驗少幾分。看來,得讓我東廠的人到大人家好好學習一番才行啊”
那名大臣聽了霎時暴怒“你你好大的膽敢威脅大臣”
如今知道皇上是站在自己這邊的,緒正無所顧忌“這話怎么說怎么看一看、學習學習,就成了威脅”
他譏笑道“難道大人未如所言這般高潔家中,有見不得人的”
這朝堂上有幾個人經得起查
再說這也得看誰查。
那可是東廠啊
只要他們想,沒問題也能給你找出問題
何況他們本來就不干凈,如何經得起查
說不準,現在東廠手中就有他們的罪證,只不過差個由頭起事罷了
那大臣雙目怒睜,手指對著緒正,嘴唇干抖了半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這世上總有不吃教訓的人,這位大臣就是。
上一個挑釁緒正的,墳頭草冒芽都連成片了,還有人不知死活往前沖呢
花素律冷眼看著,沒有制止。
直到緒正大獲全勝她才出聲道“東廠人力有限,天大地大,確實負責不來。所以朕打算組建一支全新的部門,專門查官員貪腐。”
下面一時沉靜
皇上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好像說出來,只是為了知會他們一下,壓根沒有問他們意見的打算。
“皇上,朝廷內設有多部,再設新部,是多加負累啊”
有人紛紛附和。
還有人用之前裁軍的事,來拿此事對比。
花素律冷眼掃向他們“既設有多部,怎貪腐之事還是如此泛濫不休”
趁著大臣們啞言的功夫,花素律立刻道“可見,那些部司衙門,要么是未盡責要么是無用”
這么說,無疑是將東廠也點進去了。
但緒正未露難色,跪在地上立刻絕世大忠臣般配合道“臣無能未能為皇上分憂臣定竭力襄助新部成立,為大俞掃清玉宇”
花素律聽得這個神清氣爽啊
難怪歷代皇帝都愿意用太監
這個眼力見這個配合度
實在是太爽了
不得不說,聽自己人說話真是舒坦
幾個跟隨東廠的大臣見狀,立馬附和緒正的話。
花素律當即一副克制的感動模樣“若眾卿皆如卿,朕心安也。”
下頭人神色復雜,沒人愿意應話。
張庭、孫平等人知道內幕,但此時若應,來日眾人對他們的意見怕是更大,屆時難以行事,反是壞了皇上的計劃。
柳常德不顯不露地掃了周圍幾眼,神輕氣若抱了下禮,狀似隨口問“皇上,不知新部當如何建立呢”
花素律臉一抹,又是一副冷臉。
甩出一沓厚厚的折子給旁邊的小太監,要他拿到下頭,給眾人看。
小太監雙手捧著,顛顛下了臺階,將折子送到各位大人面前。
一眾人無人敢接,柳常德瞧了兩眼,忽向對面的江若谷咧出個人畜無害的慈祥笑容,做出請的動作。
江若谷面上方有猶豫懷疑之色,見柳常德舉動,臉驀地冷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