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他的身份,就論他公子的身份給皇上戴綠帽子會有好下場嗎
花素律不想要誰的性命,再說她將此事的過失算在了緒正頭上,也不覺得祿天厚與宮女的私情是值得要他們性命的事。
盡管她惱怒,腦中卻還在思索著,是否有能為這對苦命鴛鴦找到生機的辦法
不知是否是花素律久久不語,讓宮女感到不安。
宮女忽然連連叩頭道“皇上奴婢與祿公子的錯,萬死難辭其咎。只求您給個機會,饒祿公子一命”
花素律沒有要他們命的想法,她心里還琢磨著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倆人離開,聽宮女的告饒只覺得心煩。不耐地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宮女聞聲,再開口時,已然帶上沉重的哭腔。
她嘆喘了兩聲,咽下哭泣之音,哀求花素律“皇上求您了,您饒過他吧祿公子對您和督主是絕對忠誠的他只是一時糊涂饒過他,只當換條聽話的狗”
她的后一句話,讓花素律猛然一愣
“你說什么”花素律驚詫地問。
宮女滿臉淚痕地抬起頭,秀美的雙目中像是有不解。
花素律壓著聲音,責問她“祿天厚,與你說過什么”
宮女見她目中難掩的驚愕與憤怒,身體不住發抖
國安與緒正站在一處,倆人低聲絮語。
國安在與緒正商議此事該如何幫他說情,中間也免不得埋怨了兩句。緒正不氣,像個晚輩般謙卑仔細聽著,沒有絲毫不耐
秦艽則站在門前不遠處,看著旁余的人,等候指令。
沒等多久,皇上穿著那身還未從宴會上換下的華麗裳裙,從老舊的宮室內推門走出。
艷麗嫵媚的臉上此刻毫無表情,如行尸般冷硬。
國安、緒正、秦艽幾人,當即走來。按職級順序,依序列在她面前俯首立好,準備聽候她的命令。
“去準備下,送里面那個上路。”沉默半晌后,花素律喉頭有幾分顫抖,僵硬地吩咐道。
幾人躬身聽是。
這項吩咐并不意外,緒正早早就已準備好。
他揮下手,后頭東廠的白曳撒小步退去偏僻的一個角落里。下一瞬再度出現時,身后多了名小太監,手上捧著覆蓋白布的托盤。
就在白曳撒準備帶著小太監進入宮室內時,花素律突然又開口“國安,你進去看著。”
夜色里,她的聲音似從幽冥深處傳來。
低悶朦朧,讓人有心臟被扼住的沉悶感
國安沒有問為什么,他應了是,匆匆進去。
緒正俯低著頭,眼睛往國安的背影處瞟了瞟。下一瞬他重新將頭低回去,抿緊了柔軟的雙唇
花素律立在皎潔的月色下,感到分外的冰冷。
她抬頭凝望著天上那輪銀盤,不知過去多久時間
直至一道陰云緩緩飄過,將銀盤遮住大半時,國安從里頭走了出來。
他悄步走到花素律身邊,在花素律耳邊低聲道“里頭那個,已經好了。”
花素律聽見他的話后,臉上并未顯出任何負面情緒消解的快意。反而在聽到后咬緊了牙關
“祿天厚呢”花素律沉沉問。
國安、緒正幾人聞聲,立刻為她引路。
此處偏僻,冷宮離這里并不遠。
不需要轎攆,步行不久便能到達。
這里門外站的不是侍衛,而是此回負責宴會安全的東廠廠衛。
他們在外面圍出個圈,見到皇上到來,立即分開兩列。
整齊劃一的動作,讓他們的步伐、手臂的動作、衣擺的擺動,發生出層次分明的聲響。
紀律之嚴明,顯而易見。
任何人擁有這樣一支軍隊,都會感到喜悅。
然而在此刻的冷寒的月色下,花素律只覺得那些人身上蕩出陣陣腥風,無形的化作一陣陣令人厚重的漣漪襲向她的胸腔
花素律踏在陰寒的月影上,在數人的引導下,走進去踏上下一條,宣判他人死刑的路。,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