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長陽衣衫襤褸,披頭散發,哪里還有半點剛才意氣風發的模樣。而在他的臉上,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對手的鮮血,左一塊右一塊,整個人充滿了狂躁之感。
他手提著長劍,對準了下方某個方向,再次祭劍而去
同一時間,似乎被掩埋在廢墟中的一個身影同樣騰身而起,林燁面無表情,身體挺起,宛若沙漠中招搖的一面帶血旌旗
還沒有打完
林燁居然和王長陽在剛才的戰斗中平分秋色,王長陽可是旋照境的武者對于大部分武者來說,旋照境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但林燁,一個區區十八歲不到的少年,居然可以強悍到這個程度
四周嘩然一片,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被林燁的天賦所牽引,感到了一種深深的震撼
場邊,從看到王長陽再次起身之后原本要露出笑容的林別離,如今那份笑容也是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雙手握緊,指節被捏得噼啪作響,陰沉著的臉上,一雙眼睛已經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在眼眸中閃爍著的只有一個人的身影林燁
這個小子,隱隱讓他有一種絕望之意,這種感覺,甚至超過了剛才的林易陽
在京城武道界摸爬打滾了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哪個少年,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
而原本屬于王家的劍法,此刻在林燁手里竟比苦心鉆研了十幾年的王長陽施展得還要精妙憑借著劍招和武道的理解,林燁居然將修為上的差距巧妙彌補了
可怕,太可怕了
林別離幾乎咬牙切齒,在這一刻,他不由自主釋放起來的殺意,幾乎充斥著他身體每一寸,壓抑得好像隨時可能爆炸
他現在很后悔,為什么半年前放走了林易陽父子,他為何沒有在江城派人將這兩人殺掉,現在給林家留下這么一大個禍害
“你怎么會后面三招的”
滿臉鮮血的王長陽,此刻雙眼綻放出懾人的冷芒,在和林燁雙劍交錯之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沒有人發現,他的雙腳竟出現了顫抖。
王長陽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為什么你的劍招比我的看起來還要正宗同樣是涅槃劍法,他王長陽浸淫了十多年,林燁才多大憑什么光論一套劍招的理解和熟悉程度,都要勝過他這么多
在剛才以同樣劍招相碰的過程中,從倒數第二招開始,他居然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這劍招是你們王家創造的不成旁人為什么不能學會”
林燁此刻也受了輕傷,畢竟在真氣的程度上,他不如王長陽,倘若剛才王長陽受傷六分,那他也有五分,絕不會少太多。
但面對王長陽歇斯底里般的咆哮,林燁滿臉冷峻,道“還是說,我學會了還要向你們王家匯報,或者好,當你施展的時候,像個白癡一樣讓你做好準備”
王長陽剛才就是這樣做的,自信的以為林燁拿后面三招涅槃劍法沒有辦法,如今林燁這句話好似巨大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語氣一滯,王長陽竟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發揮完了,現在該我了”林燁騰空而起,身體化作一道掠影,廢墟的上空,他和長劍宛若在落日余暉下融為了一體,人動既是劍出,風火山林
以十多年研究的劍術,竟比不上一個個只有區區十八歲的年輕人,這樣的打擊對王長陽來說太過猛烈,他在不可置信中充滿了質疑和壓抑,以及不服氣
他是在算計林燁,但到頭來卻是自己吃了大虧,這樣的結果他怎么能不氣
此季十分悶熱,放在往日,雖然有風,卻掩不去熱浪的肆虐,但在今天林家府邸上,沒有一絲炎熱,只有那無盡的寒涼。
“本來我和你們王家無仇,但你要偏偏要跑來陪葬,就怨不得我了”
林燁騰空而去,手里的長劍終于出手了,就在王長陽不甘的表情中出手了
所有人都是眼神一縮,林燁剛才一直都在被動抵御,但如今,他的首次攻擊,卻是如此平淡無奇
是的,林燁的劍路簡單而平凡,但若非身在局中,誰又能知道這一劍真正的精妙之處
普通的武技
但卻蘊含了來自修真者的理解和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