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五十塊吧。看來你們是真來租房的工人。”
“那肯定是啊，要不然呢？”一直沒說話的劉澤突然問道：“還有誰來租房子？”
“沒，沒誰。”中年男人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擺了擺手說道：“我叫王國華，你們叫我老王就行了。鑰匙給你們放這了，等你們把被子啥的搬來后再交錢吧。還有就是被子盡量要厚的，這晚上可是有點冷的。”
道謝過后，兩人跟隨王國華的手電筒回到了樓外。
“老王，等我和表弟下了工之后就搬過來。”重新跨上破自行車，姜寬對著王國華說道：“你一整天都在吧？我要找不到你咋辦？”
王國華想了想回屋拿了一張紙和筆，寫下一個號碼后遞給姜寬說道：“要找不見我就給我打電話，從這往北五六里左右還有一片沒開始拆
的商店街，那有公用電話。”
姜寬點點頭，帶著劉澤走了。
“你收多少錢把五樓給這倆人住了？”剛才聲音洪亮的老頭走到老王身邊問道。原本坐在他旁邊的老伴此時不見蹤影，想必是和其他婦女結伴去河邊刷碗刷鍋了。
“給了五十一個月，看這倆小伙子也挺難的。外地人來我們津門討生活能照顧就照顧一下吧。”老王摸出一包“鉆石”牌香煙給老頭讓了一支后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嘖嘖，這三塊一包的鉆石等那些人妥協之后就要變成幾十塊一包的中華煙啦！”老頭打趣道。
老王的臉色也掛上了笑容，他有一個孩子今年也是二十郎當歲，早早地不上學在社會上跟別人廝混，有個小女兒今年剛進入大學，不過學習成績并不理想，讀的大學也不算太好。
老王年輕時也包過小工程，賺過一些錢。要不然怎么能在村里蓋起五層的樓？按他的存款就算不當這釘子戶以后的生活也沒有多大憂慮，但他所考慮的還是自己這對兒女。
妻子是個傳統家庭婦女，對于兒女的溺愛讓沒啥文化的老王看了都直頭疼。
大兒子不上學后老王想方設法托關系給他找工作但他無論干什么都是三天打魚三十天曬網，折了老王不
少面子。最后索性由他去了，反正家里也有地方住，這小子混不下去了自然就回來了。
小女兒就更離譜了，年紀輕輕就抽煙喝酒。經常跟一幫男男女女出入酒吧等娛樂場所，這如今升入了大學更是放飛自我，三天兩頭打電話讓家里給寄錢過去。
有時候老王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年輕時賺錢太多讓這倆孩子過得太好從而不像正常人了？
倆孩子的德行促使老王加入了釘子戶的隊伍，他那點存款如果只有他和妻子用的話那沒多大問題能幸福一生，但這倆孩子要加進來就有點捉襟見肘了，倆孩子花錢的速度讓老王都有點詫異，自己每天抽煙都抽三塊的鉆石，女兒在酒吧一晚消費都能上百。
所以老王想盡可能地多爭取一些，反正倆孩子都大了，到時候一人分點就由他們去吧。老王沒什么文化，以為給了孩子物質滿足就已經夠盡了為人父母的責任。
直到回頭看不到釘子戶們的“釘子”時劉澤和姜寬才停下車。姜寬胯下的坐騎也終于不堪重負，倒下了。
“咱們去準備被子吧。演戲得演全套，不要露了馬腳。”劉澤忍著笑意，說道。
努力了半天也無法再讓破自行車再站起來，姜寬嘆了口氣，把車扛起跟著劉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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