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命啊,人生無常,誰也無法預知命遠。”錢向南嘆了一口氣,道:“我和你父親相交一場,不能眼看著故人之女落難而不顧,你若無家可歸,就到鄭州我家里去,你我以叔侄相稱。”
兩人正說話間,一名黑雕軍親衛滿身是汗地來到張家大院,帶來侯云策命令。錢向南知道定是有什么緊急之事,吩咐了竹珊幾句,沒有吃早飯,坐上馬車,直奔大梁侯府。
錢向南隨著馬車的搖晃,飛快轉動腦筋,琢磨著侯云策為什么讓他一早就趕到侯府去。“按理說,每天我都要到侯府,沒有必要再來通知我一聲,莫非鳳州出事了?”
“鳳州是黑雕軍天下,黑雕軍把侯云策奉若神明,決不可能內亂。大蕃渾末部達布和達娃貢已被收服,其他大蕃部族要進攻鳳州,必定要先通過渾末部的地盤。這個可不太容易。蘭州回骨軍葛薩部在回骨仁裕可汗和黨項人的壓力下,絕對無力進攻鳳州。如果要出事,必定和黨項人有關,黨項人部落眾多,勢力最大的當數占據夏、綏、銀、宥四州的拓跋部,但是拓跋部和大林關系還算不錯,又隔著彰武、彰義、靜難、保義四個節鎮,對鳳州當不會有什么威脅。如若要有威脅,只有在清水河畔的房當部族才有實力。”
錢向南剛走進院子,管家便迎了上來,道:“節度使進宮去了,請錢觀察判官到書房等候。”
錢向南在書房里頗有些忐忑不安,站在書房墻上地圖邊,盯著黨項族聚居的清水河畔,自已是軍情營地主管。若邊境出事,自己一無所知,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中午時分,侯府廚房里開始忙碌了起來,錢向南肚子咕嘟地叫了幾聲。他沒有吃早飯,在書房枯等半天,著實有些餓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后侯云策沉著臉走近了書房。錢向南見節度使臉色不好,心里格登一下:“果然出了大事?”
侯云策站在地圖前,簡明扼要談完西北戰事,然后盯著錢向南,問道:“靖遠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錢向南在地圖邊動了半天腦筋,也對靖遠地情況進行了回憶,道:“靖遠位于黃河上游,自古就是連接中原與西域的必經通道,為兵家必爭之地。大武末陷于大蕃,現在為回骨所占。蘭州回骨軍和黨項人在此地爭奪得十分歷害。”
侯云策盯著地圖,不斷發問。
“靖遠城內百姓多少,民風如何?”
“回骨守將是誰,兵力多少?”
“靖遠地勢如何,從靖遠到蘭州,騎兵幾天能到。步兵幾天能到。從靖遠到固原,有多少距離。固原的防備情況如何?”
這些問題錢向南實在不是很清楚,錢向南不敢亂說,冷汗一股股從后背流了下來。
錢向南從鄭州智破命案之后,被侯云策看中,不斷得到重用提拔,現在已是黑雕軍中重要謀臣。
侯云策把創建軍情營一事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