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州,李彝殷親信衛隊約有數千人,都是從四州軍中精選出來的強勇之士組成。親信衛隊是重甲騎兵,據我觀察。他們每次出動都是三百多人為一隊,這是他們的一個建制單位。除了這些重甲騎兵外,在夏州城外還屯駐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看軍營大小,人數應該不少于兩萬人,這支人馬裝備優良,并不遜于殿前司和侍衛司的禁軍,比黑雕軍稍有不如,主要是弓弩數量遠遠比不上黑雕軍,但是其他裝備并不遜于黑雕軍,特別是數千重甲騎兵,連戰馬都帶上鎧甲,這比黑雕軍的防護能力要強一些。”
杜剛從夏州回來后,對黨項拓跋軍的戰斗力不屑一顧,但是從軍情營送回來的情報看,黨項拓跋軍地實力不容小視。現在劉成通的說法,更加證實了軍情營的看法。
侯云策暗自思忖:黑雕軍成軍以來,少嘗敗績,從將校到軍士都目空一切,自信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彼的盲目自信則十分危險。
“黨項拓跋人和房當人一樣,篤信佛教,他們的生活習慣已經和中原人很接近了,特別是在夏州城,依黨項舊俗禿發垂耳地拓跋人并不多見,還有不少拓跋年輕人都有了漢姓,走在夏州,會有走在中原城市的感覺。”
劉成通經過兩年的軍隊生活,特別是出使了回骨和大蕃之后,眼界大為開闊,道:“黨項拓跋人據有四州之地,軍士有七八萬之眾,若他們和契丹族聯手,將對大林西翼形成巨大的威脅。我們對黨項人不可不防,要盡量避免他們坐大成勢。”
侯云策見劉成通居然有如此見識,贊道:“掌書記心細如發,不愧為進士出身,和那些普通軍士大不一樣。今天就暫時談到這里,你先回去休息,好好地休養一段時間。”
劉成通走到院子的時候,侯云策又對親衛說道:“你到醫院去,把韓淇醫官請來,讓他親自為掌書記治傷。”
劉成通走后不久,錢向南手持一卷紙,快步走了進來。
錢向南把紙攤開,卻是夏州和宥州的地圖。
錢向南指著地圖道:“兵部配發的地圖不僅失之于粗,而且錯誤百出,這是軍情營軍士送回來的地圖,我拿這幅地圖讓剛剛從夏州回來的軍士們核實了一遍,非常準確,黑雕軍軍士們制作地圖地水平已經高出了兵部那一幫自以為是的家伙。”
侯云策取過地圖,看了一會,道:“劉成通是很細心,是進士出身,又在朝廷任職的經歷,看問題的角度和普通軍士大不相同,夏州之事你可以找他談談。或許他可以提供一些思路。”
“我回頭就去找劉掌書記。”錢向南清了清嗓子,道:“夏、銀、綏、宥四州是黨項拓跋人的地盤,軍情營開展工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我們只能慢慢慘透,在夏州已有九個軍情營的人,銀州有七個,綏州也有七個。宥州靠近鹽州,盤查得特別緊,宥州只有兩個。一批從鹽州過來的運糧隊私鹽販子在四州活動極為頻繁,私鹽販子勾結鹽州兩個大鹽池地鹽鐵使小吏和黨項拓跋人,在四州通行無阻,獲利極高。我想把軍情營的人安排進私鹽販子中,安插進去后,軍士們在四州的活動獲圍就大得多。”
錢向南因為有了這個好主意,頗為神采飛揚,看到節度使不住點頭,又道:“云帥在中牟曾收服了私鹽販子吳七郎,能否請他幫忙,安排幾名軍情營軍士扮成私鹽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