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武中期起,鹽稅就成為國家財政的重要組成部分,大武內亂這后,大武朝面臨財政危機,遂實施“榷鹽法”――專賣制度,也就是朝廷設立了鹽鐵院,向各地派出了鹽鐵使,實行直接管理,壟斷了食鹽價格,于是鹽利大增,私鹽販子從此風起云涌。
因為鹽利為朝廷財稅的重要支柱,侯云策一直沒有插手鹽政,可是他對鹽利是垂涎已久,此時聽到錢向南說起鹽利,便把心中反復想過的想法勾起,問道:“鹽州不是有鹽鐵使嗎,在宥州軍攻破鹽州時,當時那個鹽鐵使在哪里。”
錢向南笑道:“這個鹽鐵使叫宋大江,是個倒霉家伙,剛到鹽州來任這個肥差,宥州軍就攻破了鹽州城,他的衙門被搶劫一空,宋大江也被砍死在院里。新任鹽鐵使膽小如鼠,躲在靈州城內遲遲不敢到鹽州,現在鹽州兩個大鹽池實際上被數名小吏把持,這些小吏監守自盜,鹽州私鹽販子十分活躍。”
侯云策在小屋內轉了幾圈,停下來后,道:“錢郎,軍情營可以多選一些精兵強將混進私鹽販子中,自成體系,把私鹽販到回骨人、大蕃人和黨項人的地盤,固原、同心城都被我們掌握,軍情營若掌握一支私鹽隊伍,占了天時、地利、人和之便,完全可以一舉兩得,即可以獲得巨大利潤,又可以讓軍情營的軍士行走更加方便。”
錢向南自從掌管了軍情營后,對于侯云策的出人意料的舉動已經頗為習慣了,可是聽到他公然違背朝廷極為重要和財政制度,還有大吃一驚,提醒道:“鹽稅之利,可是朝廷用利,若軍情營涉足私鹽被朝廷發現,則是重罪。”錢向南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這就和大武割據的節度使一樣,公然與朝廷對抗,這和謀反無異。”
侯云策現在一心想建設一個強大堡壘,聽到錢向南提醒,揮了揮手,道:“具體操作方案,就由軍情營自己考慮,我只是提供一個思路。軍情營控制的私鹽販子可以在黑雕軍控制的地盤內設幾個點,悄悄收購其他私鹽販子販來的私鹽,然后轉手賣往回骨、大蕃,這完全不需要成本,一本萬利。在黑雕軍控制的范圍內,小小的鹽鐵使難道能翻上天去。”
錢向南想了一會,道:“若按照這個思路來操作,倒沒有什么危險,若要辦好此事,軍情營地規模還要擴大。”
錢向南心里明白,自己掌管軍情營,知道侯云策不少秘密,自己身家性命和侯云策緊緊綁在了一起,只有緊緊跟在侯云策身后,全心全意為侯云策辦事,才能獲得榮華富貴,否則,莫說富貴是水中花鏡中月,能否保全性命都很難說。
侯云策拍了拍錢向南肩膀,道:“軍情營派人到回骨、黨項、大蕃、西西蜀、北漢等地開拓業務,沒有雄厚的資金根本辦不到,以后鹽利的一成就作為軍情營的日常開支。”
(第一百七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