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華一時沒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坐在角落里想了半天,才模糊地明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什么意思,頓時羞了一個大紅臉。回到營房里,她卻有覺得那名指揮使說得有趣,躲在鋪蓋里笑了數次。笑過之后,她又覺得自己在軍隊的這一段時間,變得太糙,聽到這種話居然并不是生氣。
酒菜很快上齊,酒宴中必上的一道菜還是黃老六的燉肉湯,其次就是師當綠綺做的同心餅子,郭炯在戰場上已撕混了四個年頭,早已沒有富家子弟的驕嬌二氣,和白霜華面對面坐著,大口喝酒吃肉。
私宴之時,侯云策最喜歡和黑城一般自由自在喝酒吃飯,所以不象正規酒宴那樣,有親衛站在酒宴后面服務,而是純粹自己為自己服務。侯云策用青木勺子盛了一碗湯后,就把青木勺子遞給郭炯,郭炯看了一眼白霜華,又看了看陳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官職大小,自己先盛湯,盛好后,郭炯再把青木勺子遞給白霜華
在遞青木勺子的時候,不經意碰到白霜華手指,郭炯用食指在白霜華的手指上輕輕勾了一下。白霜華心中一熱,用眼角瞟了一眼侯云策,用腳在下面踢了一腳坐在自己對面的郭炯。
郭炯和白霜華兩人身份明確之后,由于均在軍中,就不受“訂親之后不準見面”等規距約束,郭炯常常借著各種公事來到白霜華營地,兩人都是都指揮使官階,這種官階在黑雕軍中僅僅次于侯云策和石虎,只要郭炯來找白霜華,白霜華就依足了場面上的規距,會請郭炯到帳中一晤。
郭炯和白霜華本是干柴和烈火的關系,一來二往,也開始趁著無人時候悄悄握握手。
陳猛專注于喝湯,根本沒有注意到郭炯和白霜華兩人的小動作,而侯云策眼尖,他在喝湯時把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微笑著也把肉湯喝下。
四人喝完黃老六的招牌菜之后,只聽見院外一名親衛使勁地拍了拍手掌,然后,聽到了“咕、咕”的鴿叫聲和“撲騰、撲騰”翅膀拍打聲。
侯云策這幾天都在等待同心城飛回來的鴿子,對于鴿聲極為敏感。聽到聲音之后,他就扭過頭去看著門外,問道:“這是同心城飛回來的鴿子嗎?”
訓鴿親衛此時已經捉住了鴿子,正在從鴿子腳上取紙條,道:“正是從同心城飛來地鴿子。”
侯云策立刻放下碗走到院子里,來到專門設在中院的鴿舍前。
養鴿軍士已經取下了紙條。
封沙聞聲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快步走到軍士面前,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道:“從同心城傳過來地密信。”
侯云策等待同心城的飛鴿傳書已有數日,催促道:“趕緊譯過來,我在這里等著。”
封沙幾步走到房間,打開房間角落里的一個木箱子。木箱子長期上了鎖,里面全是些平常人家少見的佛經,重重疊疊放了數十本。在同心城石虎身邊,也按著同樣順序放了數十本相同地佛經。每十天取出一本佛經,密信里的數字就取自于這本佛經。封沙取過佛經,很快譯出密信內容。
侯云策快速地看了一遍翻譯過的密信,又背著手走道鴿舍前面,對一旁的親衛成八郎道:“飛將軍能飛回同心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