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成八郎天生是訓鴿老手,以前在村莊中最受人瞧不起,村中老人們見他成天陪著幾只鴿子玩,都說他不務正業,二十多歲了,連個媳婦都說不上。
自從來到靈州后,成八郎的人生發生了巨大變化,自已以前不務正業喜歡的鴿子。在靈州卻成為節度使寶貝。他穿上了黑雕軍軍服,住進侯府大院,這種巨變讓成八郎數次從夢中笑醒:若不是會養鴿子,自己現在還在海州漁村里,哪里能夠見到節度使這樣的大官,現在每天吃得飽飽地,可以時常吃肉,而且還有著一份想都不敢想的薪餉。
成八郎恭敬地道:“帶到同心城的三只飛將軍遲遲沒有回來,一定是成六郎在同心城調教它們,今天想必是試探著讓飛將軍回來。”
侯云策看著陰沉沉天空,道:“清水河畔也是大雪紛飛吧,這些飛將軍能否受得了。”
成八郎老老實實地答道:“只要不是鵝毛大雪,都應該沒有問題。”
侯云策又問道:“從同心城到靈州,要飛了多久?”
成八郎扭頭看了看飛將軍的羽毛,道:“從它現在樣子來看,想來是飛了五六個時辰。”
侯云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對成八郎道:“好好把飛將軍侍弄好,把你的薪餉存起來,一年時間就足夠你娶一房媳婦了。”
郭炯、白霜華和陳猛站在房廳門口,看著侯云策站在鴿舍面前和長相困難的親衛啰嗦,雖不知他們談些什么,可是顯然和鴿子有關。白霜華出身富豪之家,父親是威震一方的節度使,骨子里頗有些大小姐脾氣,對這些小人物向來沒有看上眼,輕聲道:“云帥平日里頗有官威,怎么今天跟這個養鴿子的小兵聊起來沒完沒了。”
陳猛是侯云策親衛出身,現在累功做到了副都指使,聽著白霜華這樣說話就不那么順耳,道:“這就是云帥高明之處,若沒有那些鐵匠營的工匠,黑雕軍哪有精良的侯家刀,沒有醫館的郎中,黑雕軍受傷的軍士不知要多死多少,沒有這墻角珠珠草,黑雕軍不少軍士到了晚上是睜眼瞎,這些鴿子想來也是有大用場的。”
白霜華無意中說了一句,卻惹得陳猛一頓牢騷。
白霜華有些紅了臉,道:“照你這么說,那還分什么長幼尊卑,沒有村民,大家都要被餓死,沒有織女,大家都沒有衣服穿,可是村民、織女為什么自古以來見了將軍就要下跪磕頭,這是禮,懂不懂,沒有了禮,這個世界就會成了蠻人世界。”
“你說的是大道理,在戰場上可行不通,將軍們在戰場上總是敵人的目標,若沒有一群愿意效死力的親衛在一旁護著,每打一仗就會死幾個將軍。恐怕到時沒有人敢于當將軍。在軍隊里,千萬不要怠慢身邊的小兵。否則,會在戰場上死得很難看。”
陳猛說到這,見白霜華一時無法反駁,臉頰紅紅的,就笑著道:“你怎么和小娘子一樣,爭執兩句就要紅臉生氣。”
郭炯看到白霜華臉色冷了下來,連忙打岔道:“你們兩人少說兩句,云帥過來了。”
侯云策走到三人身邊,把手中紙條遞給郭炯,道:“你們都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