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隊豎起了黑雕軍帥旗,張牙舞瓜的黑色大雕自滄州橫空出世以來,見過了太多的鮮血,在風中颯颯飄揚,竟如有生命一般。
侯云策身披玄色軟甲,臉色沉靜,勒馬立于隊伍前方,等待里奇部柳紅葉的人馬。
約莫一個時辰,遠處出現了一隊騎兵的身影,,這一隊騎兵行動極為迅速,轉瞬間來到了黑雕軍親衛隊陣前百米處,隨著數聲輕脆的哨聲,急馳的騎兵隊紛紛勒住了馬頭,停了下來。
柳紅葉、吳越州和柳江清身穿灰色皮甲,腰佩長刀,身背牛角弓,從隊伍中緩步走出,慢慢向黑雕軍親衛隊走來。
柳紅葉望著大旗,側身對兒子柳江清道:“大林節度使侯云策竟然會親自出城迎接我們。”
柳江清是柳紅葉的三子,面貌清秀,頗有些書卷氣。柳門四杰,以三子柳江清最有才華,在石山學院讀滿兩年之后,以大考第一名的身份留在書院,時年不過十八歲,在書院當了四年助手之后,又在軍中任職四年,這才獲得了書院教師身份,成為了石山書院最年輕的教師。
柳江清微微一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南人狡猾得緊,我們須防備他們一手。”柳江清雖是江南子弟,卻在陰山草原上長大,從來沒有到過江南,他習慣性稱呼中原人為南人。
柳紅葉沉著臉斥責道:“你已是石山書院的教師,怎么說話如此不知輕重。”
柳紅葉對三子期望值甚高,愛之深責之切,雖說柳江清所說正是他心中所說,可是當一名長老,很多事只能意會不能明說,若說出口來,便落入了下乘。
柳江清臉色微紅,道:“江清知錯了。”
吳越州身體壯實,雖是長老,卻仍是里奇軍一線將領,覆滅在廉縣的兩千里奇軍曾是他的部下。他瞇著眼睛打量著黑雕軍,臉色陰沉,雙眼如刀鋒一樣盯著侯云策,聽到柳紅葉教訓柳江清,吳越州輕輕地“哼”了一聲。
柳紅葉三人來到陣前以后,侯云策左手持韁,右手舉起又放下。五百軍士見到這個手勢紛紛下馬,手挽韁繩,立于戰馬左側。
吳越州心道:黑雕軍騎兵確實訓練有素,比之草原上精騎絲毫不差,難怪能夠以少勝多打敗耶律大光。
柳紅葉見黑雕軍下馬,立刻翻身下馬,來到侯云策馬前。侯云策也翻身下馬,隔著老遠。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想煞小弟了。”
柳紅葉快走幾步,來到侯云策面前,恭敬地做了一個長揖,道:“節度使出城相迎,柳紅葉愧不敢當。”又指著吳越州、柳江清道:“這是吳越州長老,這一位是犬子柳江清。”
劉成通從里奇部回來以后。詳細報告了里奇部的情況,五大長老是里奇部的領導核心,劉成通特別在報告中提起了每位長老的姓名和大致特征。侯云策見吳越州身材壯實,兩腿微微有些羅圈,就拱手道:“吳將軍威震草原,在下心儀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又對著柳江清拱手道:“幸會。幸會。”
“吳越州見過節度使。”吳越州淡淡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