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扔掉皮鞭,對剛剛進來的醫官韓靜初道:“此人甚為重要,給他上藥,包扎,不能讓他死掉。”
了因雖然被打得不成人形,下頜骨也被重新安上,可是他甚為堅強,昏死數次仍然未說一字,這讓侯云策感覺極為不好,搞來搞去了因一點都不象個混賊,反而有一種大義凜然地感覺。
羅青松、林中虎倆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百戰之士,心硬如鐵,兩人知道此人是敵國奸細,下手毫不留情,聽到節度使吩咐之后,倆人商量著在冷水中加一點鹽。
封沙久在軍中,看慣了比這殘酷百倍的殺戮,看到血肉模糊的了因,也沒有任何不適,他已認真看過了第二本和第三本小冊子,道:“了因云游中原各地,對大林軍部署甚為了解,也不知這些情報傳出去沒有,我估計了因定有同黨,不若把天靜寺的和尚全部抓起來審問。”
掘了春蘭之墓,了因定然無法幸免,侯云策完完沒有料到了因居然還是西蜀奸細,道:“了因是主謀,沒有他,其他人并不足慮,現在我們不管其他和尚,第三冊那些名字到底是什么人,孟殊要好好琢磨。”
孟殊道:“末將一定查個清清楚楚。”
封沙瞅了一眼了因,道:“這廝是個假和尚,他倒也硬氣。”
孟殊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就算他是一塊石頭,我也要讓他說話。”
醫官韓靜初是韓淇的弟子,經過黑雕軍幾年實踐,他已經成為韓淇手下最優秀地弟子,被侯云策挑中,隨著親衛隊到了大梁,韓靜初簡單處理了傷口,又喂服了因一些藥丸,這才起身對侯云策道:“此人傷勢過重,若再用刑就會死掉。”
“這是敵軍奸細,我不管他死活,只要他暫時不死,人參等好藥隨便使用,若他死掉,我要唯你示問。”
韓靜初此時才知道是敵軍奸細,心道:難怪下如此毒手。原來是敵軍奸細。就道:“沒有問題,我帶上黑雕軍新近配制的活命丹,這種傷,活命有些難度,要吊命卻容易。”兩軍交戰,大家仇恨的不是面對面的敵人,而是躲在陰暗處的奸細,凡是逮到奸細。必然要大加折磨。
吃過晚飯,侯云策來到囚禁了因之地,了因已經蘇醒,被赤身綁在了木樁之上,他身上被羅青松和林中虎潑了不少鹽水,又痛又冷,渾身不住地顫抖,在沒有人的時候,他也禁不住呻吟,有人到來,他又是一幅心如死灰地樣子。
侯云策狂暴之怒已經發泄,此時,看到了因之時已經頗為冷靜。他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打量著奄奄一息的了因:了因已被折磨地不成人樣,耷拉著頭,絲毫沒有得道高僧地模樣。
從了因的住處來看,他是一個文化修養頗高、愛好整潔之人;從了因的身份來看,作為間諜,他定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尋常酷刑很難突破他的心理防線。但是,每個人都有弱點,了因靠床弟之戰勾引女人。他一定對他的本錢充滿著自信和驕傲,人的最愛也就是人地弱點。
孟殊也看到了這一點,命人從這方面著手,對了因施加壓力。
羅青松提了一個木盒子走進來,木盒子很深,上面沒有蓋子,木盒子里面傳來“吱、吱”老鼠叫聲。
羅青松進屋之后,笑道:“這些老鼠真難捉。今天上午放的放了七八個夾子,才捉了十幾只。”
侯云策府邸有二百多人,建有一個小小的糧倉,倉鼠橫行于糧倉,屢打不絕,是一件讓人極為頭疼之事。
這一次倉鼠派上了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