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清此時已顧不得喝水,大張著嘴站了起來:馬上騎手赫然是妹妹柳江婕。
柳江婕這次隨著哥哥到大梁,純粹是來見識中原的花花世界,柳江清沒有料到柳江婕竟然冒用了柳漢陽的名字參加武舉考試,柳江清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前幾天柳江婕神神秘秘,原來是準備參加武舉考試。
看到眾武舉的水平,柳江清知道妹妹極有可能考上武舉,雖然里奇部女子并不懼怕上戰場,但是讓女人走向戰場畢竟是沒有辦法時的辦法,柳江清用手猛拍大腿,道:“真是瞎胡鬧。”他恨不得跳入場中,把得意洋洋的柳江婕拖下馬來。
柳江婕并未見到場外怒火沖天的哥哥,她男扮女裝,身穿黑色軟甲,頭扎英雄巾,胸膊用布條緊緊纏住,在禁軍的歡呼聲中回歸本隊。
柳江婕在石山之時,常常騎馬在草原上射兔子。
兔子是草原公害,繁殖能力又強,若任其在草原上發展,不僅要和牛馬爭食,而且兔子會挖洞,常在草原上留下一個一個的大洞,快速奔跑的馬匹若踩在洞中,重者死亡,輕者折斷馬腿。
在石山內,射兔子一般是女子的事情,柳江婕就是從小就喜歡騎馬射兔子,長期射練兔子,使柳江婕就了一手馬上射箭的好本領,論箭法之準,柳江婕猶在柳江清之上。
柳江婕臉露笑意回到隊伍中,同隊武舉們看她的眼神有夸獎也有嫉妒,柳江婕也不管他們的眼神,她知道這一輪自己定然能夠通過,就提馬來到槍架處,取過一枝馬槍,拿到手中比劃了一會。
第二關馬射之后,僅僅剩下了六十多人。被淘汰的武舉不乏武藝高強者,只是因為他們缺少騎馬射箭的機會,這才導致了馬上射術不精,最后勝出地選手,大多數都是家境較為寬裕、有條件騎馬射箭的武舉。
在操場西邊,搭建了一個木臺子。上面坐著一些權高位重的大臣,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侯云策,侯云策是節度使出身,對兵戈之事都有著極大地興趣,武舉考試之前,他早早地來到了操練場。
侯云策最重視部隊的遠程攻擊能力,看到馬上騎手的箭法,不禁眼前一亮。
主持武舉考試的最高長官是兵部尚書張昭,對于侯云策到來心中暗自不滿。
自從樞密院成立以來,兵部的權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兵部對武官的選舉、獎懲之權,已被樞密院奪去,兵部主要管地圖車馬甲械之政。每年的武舉考試一直就是兵部地一畝三分地,這也是張昭經過力爭之后,從樞密院奪過來的,向來都是由張昭一手操辦。現在侯云策突然出現在操練場,雖然侯云策客氣地說一切依據老規矩辦事,可是,官場之事詭變百生,這些客氣話是當不了真的。因此,張昭下令之前,總要來到侯云策面前請示一番。
第三次請示的時候,侯云策揮了揮手。對老資格的兵部尚書道:“張尚書,一切按規矩辦,不用再請示我。”
張昭這才下令第三場馬槍考試開始。所謂馬槍考試,是在奔跑的馬上用槍刺殺四個木偶,全部擊穿頭部為合格。
這一場比賽之后,全場只剩下二十四人,陳魚梁、柳赤松、李月照以及假冒的柳漢陽全部通過了第三場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