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沒有和其他人接觸?”
“沒有。”
杜剛思索了一會,道:“唐門弟子就如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刀,但是長刀是不會主動殺人的,主動殺人的是用長刀的人,我們必須找出唐門弟子背后這個人,你們給我盯死這三個人,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這一番話侯云策曾經說過,杜剛深以為然,自然而然地將此語轉給了張有富。
張有富點點頭,又道:“在下一直有個疑問,看這個少年人的做派,應是富貴之人,為何唐門將一位出身富貴的少年郎派到大梁來?真有些奇怪。”
“唐勇、唐剛在外面吃飯沒有?”
“沒有,只有這少年郎在外面吃飯。”
“這少年郎倒有些意思,你們多派幾個人盯住他。”
談完正事,杜剛沉默了一會,張有富也就靜等著他說話。
“張郎,你派人到海州去,幫我買一套小院子。”杜剛取過一個木盒子,遞給張有富,道:“這是買房子的錢,此事是私事,請你為我保密,切切不可讓外人知道。”
張有富也沒有推辭,接過木盒子,道:“你放心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會用適當的方式,到海州城里買一套普通房屋。”
杜剛又道:“在海州找些本地仆人和使女,就為我守著這空房子。”
到了晚餐時間,杜剛這才回到了小院之中,他剛回到院中,孟殊一家人也來到了小院。
孟殊是孟真的哥哥,但是他們父母雙亡,孟殊其實是長兄當父,兩人感情極深,聽到孟真有了身孕,自是高興無比。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了晚餐,在這里就不細表。晚飯后,姑嫂兩人自回小屋去交流懷孕心得,杜剛和孟殊也來到偏房里,坐在一起喝茶,這個偏房是杜剛平日辦事所用,沒有經過充許,院中的仆人和使人都不能進入偏房。
“什么?你準備將孟真送到海州,為什么?”孟殊似乎不太相信自已的耳朵。
杜剛依然沉著臉,慢慢道:“陛下年幼,要成年還有十年時間,這一段時間里,不知大梁城會上演多少好戲,神仙打架,受罪地是凡人,所以我想悄悄把孟真送離這個是非之地,讓她在遠離大梁的海州安安靜靜地生兒育女。”
小蓮子不幸身亡,在杜剛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得知孟真有了身孕以后,本能地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孟殊是侯家商鋪的掌柜,又是飛鷹堂的堂主,比陳猛更加了解大梁城的復雜形勢,聽了杜剛之言,沉默良久,道:“云帥是一個精細之人,孟真可以悄悄到海州去,但是我的娘子不能走。”
杜剛已經料到孟殊有此言,建議道:“狡兔有三窟,我們可以到偏僻的鄉下,其他人地名義置些田土,情況不對之時可以立刻把家人送出大梁城,免得到時束手束腳。”
孟殊嘆息一聲,道:“目前只能這樣。”
杜剛、孟殊兩家人其樂融融,柳江清和柳江婕兄妹卻如一對公雞,昂著脖子,互不相讓。小暑滿身是油污,尷尬地站在一旁。
柳江婕背傷已經痊愈,她指著小暑道:“你給我出去。”柳江婕在軍中已有半年多了,經受了戰火地考驗,說話間帶著軍營的火性。
小暑看著身穿軟甲、瞪著眼晴地柳江婕,不覺有些心虛,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