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雕軍信使帶著李筠的印信和侯云策的親筆信,朝磁州城外的潞州軍軍營奔去。
漳河水戰場上,鐵都衛被消滅得如此干凈,竟沒有人給潞州軍報信,潞州軍副統領張成皓仍然團團圍住了磁州城。磁州張永德數次派軍襲戰,皆被張成皓所部擊潰,兩軍再呈對峙之態。
張成皓在顯德初年曾和侯云策有一面之緣,他接到印信和親筆信之后,并沒有下決斷,當黑雕軍大軍出現在磁州城外,李筠首級高懸于陣前,見大勢已去,張成皓這才下令全軍向黑雕軍投降。
張永德在城墻上大張著嘴看著威風八面的黑雕軍,對于這一支從天而降的援軍竟然有莫名其妙地恐懼,可是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黑雕軍入城,猶豫片刻,磁州城還是城門大開,張永德親自來到城門口迎接侯云策一行。
張永德是太祖的駙馬,曾經是殿前司禁軍主帥,他和李重進皆為禁軍重將,權傾一時。林榮也感受到了張永德和李重進的威脅,兼之清理河道時接連出現兩塊有逆語的木牌子,遂采用了侯云策的建議,將禁軍一分為六,殿前司主帥張永德和侍衛司主帥李重進皆被調出禁軍,一個守衛北漢邊境,一個守衛西南邊境,果斷地解決了尾大不掉的隱患。
侯云策見到張永德在門外迎候,下馬,兩人并排行走在劫后余生的磁州城,親如兄弟一般。黑雕軍以二千步軍偷襲潞州得手,此時潞州城并不穩定,侯云策在磁州城內稍作盤恒,未用晚餐,就出城處理城外的潞州降兵。
磁州城外潞州降軍有四萬之眾,雖然是由團結兵組成,可是這些團結兵長于邊地,皆為健兒,也是一支不可輕視地力量。
磁州城外立起了兩根高大的木樁,一根木樁前掛著領取糧食處,另一根木樁前掛著潞州軍的旗幟。不愿繼續留在潞州軍的,領取糧食后就地遣散,愿意留在潞州軍者,一律重新整編。團結兵們投降以后,皆垂頭喪氣地坐在營中,得知此令,大多數都去領取糧食,很快,四萬團結兵就放下武器,走了大半,愿意留在潞州軍中的軍士僅有四千人左右。
城外兵器甲仗堆積如山,弓弩被清理出來之后,剩下的刀槍就交給了磁州城內的張永德軍。
望著遠去的大軍,張永德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暗自比較:“若殿前司大軍完整無缺,和黑雕軍較量,勝負如何?”
想著黑雕軍地威勢,張永德暗自心驚。
大軍急行,在第二天凌晨進入了潞州城,奪取潞州城地是黑雕軍步軍副都指揮使劉世緒,他占領了潞州之后,立刻張貼安民告示,下達了宵禁,并派出一半的兵力在街道上巡邏,穩定了潞州地秩序。劉世緒派兵守住了李筠府,不準亂兵或無賴趁機打劫,這個細節黑雕軍大帥石虎多次叮囑劉世緒。
果然不出所料,黑雕軍進入了潞州城以后,侯云策徑直住進了李筠府弟,待李筠的床上物品換掉以后,親衛們已將熱水燒好,一天激戰,一夜行軍,侯云策縱然體力充沛如前,也有些吃不肖,此時舒服地洗個熱水澡,也是人生一大樂趣。
侯云策換下了由青黨甲制成了輕便凱甲,穿上圓領的青色長衫,走進了澡房。
一名身穿軟甲的軍士,一臉嚴肅地守在門外,侯云策躺倒在木桶里,瞇著眼睛享受著熱水的溫柔體貼,突然,門“吱”地響了一聲,守在門外的站崗軍士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將手放到軟甲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