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色,倒真應了“酒色過度催人眠”的諺語,完事之后,柳江清便沉沉地睡去,醒來以后,宿酒已去,整個人顯得神情氣爽。
薄紗女子早已換掉了薄紗,重新穿戴,低眉順眼地在一旁侍候柳江清。
柳江清早已不是初來大梁的雛子,穿好衣服后,夸道:“真是一身好肌膚,如西蜀絲綢一般。”
薄紗女子也不言語,握著柳江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道:“阿郎若喜歡,不妨再摸摸。”
柳江清一夜瘋狂,早已興盡,抽出手來,從懷中取出了幾個通寶,道:“昨夜很是舒服,這幾個銅子你拿去,若有機會,我再來會你。”
薄紗女子神色一黯,隨即又恢復了常態,心中暗道:“哼,這天下男子都是如此,今天怎么了,難道聽了幾句酒話,就會有哪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他早已將昨晚所過的話忘得干干凈凈了。”
幻想不過閃現了一下,轉瞬間就被擊得粉碎,薄紗女子也就回到了常態,伸手接過了那幾枚通寶,小心地放了回去。
柳江清確實將酒醉時所說之話忘掉了,甩手就出了院門。
院外,林玄和周青兩人披著衣甲,正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見柳江清過來,林玄便道:“欽差大人,陳節鎮命我陪你們到慈州,到時再隨機行事。”
柳江清心中一驚,略微遲疑地道:“王宏達曾經用毒藥來暗算我,去慈州向他宣旨,我擔心他會狗急跳墻,我之性命是小事。若逼反了他,只怕會連累慈州軍民,昨夜陳節鎮答應過將王宏達調入晉州,王宏達到了晉州,自然可以兵不血刃地解決問題。”
林玄拱了拱手,道:“這事我就不清楚了,陳節鎮如此吩咐,我只是依命行事。人馬已經在侯命,隨時可以啟程。”
柳江清在慈州之時,曾為王宏達用藥所害,差一點丟了性命,這一次若是柳江清帶人去宣旨,只怕會將王宏達逼反,所以,在昨日酒宴之上。捉拿王宏達的計劃都是將其誘到晉州來。誰知,過了一夜,晉州節度陳思讓突然變卦。
柳江清向林玄拱了拱手,道:“到慈州宣旨,只怕有些不妥。林將軍稍等片刻,我親自去稟報陳節度,”
林玄臉皮扯了扯,道:“昨夜,北漢沉兵陰地,陳節度一早就率兵巡邊去了,并不在府上。”
柳江清心中雪亮,這陳節度巡邊是假,他是故意出了一個難題給自己,不由得苦笑道:“不知陳節度何時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