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這類人,平時不帶感情說話就已經足夠嚇人,一旦陰仄仄地說出話來,那根本不需要多大的聲音,就能掀起裹挾著寒冰的風暴。
屋子里的溫度似乎突然降到了冰點,而嚴德厚就像被冰凍住了一般,舉著小圓桌,卻一動都不敢動了。
他知道,這五個人既然已經放話,就絕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對于負債率在100以上的京州置業而言,讓它破產實在簡單了。
而對于這五人而言,簡單的程度還可以再降低99,剩下的1的意外,包括今天發生地震整幢樓倒塌將他們埋了起來,或者三體人入侵什么的。
不過秦藝可不理他還不還手,反正此時嚴德厚還不還手,跟女朋友說我要和我不要一樣,根本不影響他的發揮。
于是他又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嚴德厚的胸口。
嚴德厚向后退了兩步,立即倒地。
秦藝上去,又朝著他的肋骨連踢兩腳,嚴德厚頓時捂著肋骨,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毫無疑問,這兩腳至少踢斷了他幾根肋骨。
見秦藝還要再打,嚴德厚大喊起來,“兄弟,兄弟有話好說,再打我就起不來了,你也會惹麻煩!”
秦藝又在他腿上踢了兩腳,這才收手。
然后蹲下去,將手上濺到的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
問道,“疼嗎?”
嚴德厚咬著牙,說道,“疼,確實疼!好些年沒挨這么打了!”
秦藝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我問什么你答什么,疼還是不疼?”
嚴德厚終于不敢加一個字了,再次咬牙道,“疼!”
“那你猜,程家人被你打進搶救室,疼不疼?”
“疼!”嚴德厚閉著眼,五官開始扭曲,但仍堅持著說道,“不過,那真不是我讓人打的,是項目部我一個小弟,自作主張打的!打完以后,我、我知道是程筱蕓的親戚,就趕緊讓他們好好善后,多、多賠錢了!”
“賠錢就完事了?”秦藝又冷聲問道。
“我懂,我懂!打人的,我會交出來!該坐牢坐牢,該他嗎槍斃就槍斃,行了吧?”
嚴德厚額頭冷汗直冒,呼呼地喘著大氣,又說道,“兄弟,今兒我認栽,我玩不過你們。你讓我去醫院吧,放心我不會報警。”
“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秦藝又一腳踹了上去,這一刻他的確如同殺人的獅子。
他要的不是嚴德厚的恐懼,而是要讓他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跟他玩命的決心。
也讓他知道,他嚴德厚能干的事情,他秦藝照樣能干得出來!
而且,他玩嚴德厚,比嚴德厚搞程家人更簡單!
只要這樣,嚴德厚的心理防線才會崩潰,才會真正配合他。
配合他什么?
沒什么,就要一個公道!
一個本該就給程家人的公
道!
有人說,這么做豈不是和嚴德厚一個性質了?
抱歉,在秦藝的樸素世界觀里,欺壓善民和懲戒豪強,不是一個性質,哪怕兩者用的都是暴力!
在娛樂場和商界,秦老狗可以遵循勾心斗角在底下,溫文爾雅在臺面的規則。
所以即便再大的仇恨,他也沒有對林婉秋、對汪偉文動過手。
至于對待自己的手下員工,更別說動手,就是真罵一句都沒有,無論是快音還是三人行,哪個員工都可以笑哈哈跟他開上幾句玩笑,你根本看不到他黑臉。
但這是秦老狗的其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