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那話,只覺得嗓子啞得厲害,從而一句話也說不出。我攥緊手中的信和書,拉了鬼切的袖子向門口中走去。
“神樂小姐不理你,是不想原諒你”
我拉著鬼切的手更加用力了,慢慢地向外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時,哥哥少有地來了我的庭院,坐在房間外邊的緣側,像是在等我,又不像是在等我。
見我回來了,起身便走。我覺得有些奇怪,便喊住他“你是不是知道更多關于巫女的事情”
哥哥攤了下手說“你覺得呢”
我抿緊唇“你來我這里做什么”
“檢驗一下預測的結果。”他從容地回答,“看來我今天晚上能在那個人面前好好說一道了。”
“什么”我還沒從神樂的事情中緩過來。
“我忘了,你并不能去那個地方。”哥哥的木屐踩在雪里,“如果你能來的話,我會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那個地方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場景,正覺得應該叫住他,轉身卻只看見鬼切站在我身后。
見我回頭,鬼切便蹲下來問我“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
“這是你的主人全部安排好的么”我盯著他紅色的眸子問,“其實是想斷了我對神樂的思念,畢竟等他坐上了家主位置,神樂也要被神隱了。”
鬼切皺了下眉,回答我說“小姐是想問,去看巫女的事情是不是主人安排的鬼切想應該是。鬼切沒有能力能夠躲過那么多戒備,帶著小姐直接進去。”
冬日冰冷的氣息被我吸入,清醒了頭腦“不,我問的是,你的主人,為什么會同意我進去那里。”
鬼切微微低了頭。
“請回答我。”
我早就該明白,源賴光從來都沒有把我當作人類。之所以教我那么多東西,只是因為我的力量強大,對他有利。他必須把我完全控制住,不然我會像瘋狗一樣,反咬他一口。
“和小姐練習刀法的時候,小姐會時不時望向一個地方。鬼切認為那是很危險的動作,于是發現了小姐在看向禁地。”鬼切完全垂下了頭,“今天早上看到您在向那里相望,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人類之間的思念。作為家族守護神的我,并不是馬上就能懂。向主人請求的時間晚了許多”
抓著書信的手,忽然就松了力氣。不知是因為沒被監視的放松,還是覺得這是他自發地去做一件事,總之是松了一口氣。
雖說是源氏古刀守護神,但本質還是一個妖怪。不知內情的人只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武士,一個被源賴光培養得強大的武士。
“為什么為什么要為我做這些”我不解地問,“你聽從你的主人的命令就可以了,我給不了你什么。”
我說完這些話后,才驚覺自己已經習慣懷疑別人了。在源博雅的家中當侍女時,我從來沒想過別人對我好,究竟是為了什么。
鬼切把頭偏向另一邊,語氣第一次沒那么認真和嚴肅“小姐給了鬼切很多而且,鬼切大概是想再看到小姐的笑容。”
除了吃驚,我想現在沒有什么能夠描述我的心情了吧。笑容這種事情對了,是那一次沖著哥哥笑的時候,他剛好在我身邊。
“那種事情,直接和我說就好了。”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氣,“不過呢我現在心情是還不錯,你要是想看,現在就轉過來哦。”
鬼切掙扎了一會,看向我。
“不可思議,你居然臉紅了你可是聞名源氏內外的寶刀誒”我說出這幾句話后,鬼切更加不敢看我了。
就算過不了多久,自己會在退治中死去,又或者過不久就會聽到神樂被神隱的消息,至少現在而言,是這些壓抑的日子中,少有的快樂。
“吶,阿切,我想到了一個游戲,你陪我玩好不好”我走近了他問。
“”可能還在糾結要不要看我,鬼切并沒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