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了韁繩“多謝賴光大人。”
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我騎馬轉身朝著反方向奔去。
胸口的刺痛,是櫻花木雕碎了才會出現的結果。在櫻花木雕上放上一個小小的結界,便能知道他們的安全如何。可是鬼切那么厲害,貼身藏著的東西,怎么會輕易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出了事的話,源賴光不應該更擔心嗎
我沒醒過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源賴光那樣的神情,好似是根本不想我去找鬼切。為什么鬼切是他的愛刀不是嗎是他最忠誠的人了他不應該第一時間擔心他嗎
阿切他是我在源氏那暗無天日中的唯一一絲色彩。
我不能丟下他。
他還希望來年和我再看櫻花我也是。
尋著氣味,我終于在白茫茫的路上看到了隊伍。
我尋著隊伍再往回走,氣息越來越近了,而血腥味也濃重起來。
那些隊伍散作一團,阿切和一個白衣女子打起來了。我迎著風,驅馬向前,卻被巨大的瘴氣攏住了。我忙下了馬,認著氣味而向前。
大量的瘴氣涌入了鬼切那受傷了的左眼,阿切痛苦地跪倒在地,護送的酒吞童子頭顱的鐵匣也掉到了一邊,而那個被切手的女子,迅速地抱起了鐵匣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一切都太突然了。
女子消失后,那些瘴氣全部沖著阿切而去。我顧不了那么多,直接跑向他,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痛苦的喊聲類似野獸的吼叫,穿透了我整個腦袋。
“阿切阿切”我慌亂地叫著他,但是被我抱住的他,不斷地在顫抖著,任憑我反復問著“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也沒有靜下來。
終于,我在冷風中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騙了我”阿切低沉的聲音里裹著讓我心驚膽戰的憤怒。
“什么”我在腦袋里瘋狂地分解這句話的含義。
“我的主人他騙了我”
我松開手,便看到鬼切胸前的傷口在流血,果然是因為這個傷口櫻花木雕
“而你你也是源氏的走狗”
鬼切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抬眸看他,那樣溫和純凈的他,居然變成了滿身傷痕血跡,頭上長著角的妖怪,血紅的眸子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你是半妖,你早就知道我是源賴光創造的妖怪了,用他的血和我結下契約。可是你沒告訴我你也在欺騙我”鬼切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恨意,“我是大江山的妖怪,而我卻在殺我的同族”
呼吸不上來,體內的妖力又沒緩過來,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我沒有掙扎,只是看著鬼切。那雙在黑暗中發著紅光的眸子,顯得格外滲人。看到這樣的他,雖然有些害怕,我的心里卻無端地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我艱難地想要提起一抹微笑,“你沒事”
瞬間,我被沖上鼻腔的痛涼空氣,嗆出了眼淚。我不住地咳嗽著,又看向鬼切。Πboγg
他冷漠了雙眼,只是將鬼手撿起來“我絕對不會放過源賴光,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如果你也被牽扯進去,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冷意貫穿了我整個身體,好似骨頭也被寒冷塞得滿滿的。身體的疼痛早就被我忘卻了,我顫抖了雙手,從地上爬起來。
“我說我是退治的前夕知道的,你信嗎”我強忍著眼淚問,“既然你體內的契約被打破了,那么他也一定有所察覺。你現在回去,無疑是送死。”
鬼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這是我和源賴光之間的事,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你現在就殺了我”一滴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了,“否則以后就別想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