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樂齊奏,各種各樣的旗幟飛揚,六匹高大神駿的馬匹載著楚天秀,緩緩地向祭壇那邊駛去。
按照預先的安排,儀隊沿路的百姓,早已經受了號令。不論賢愚老幼,愿或不愿,皆鮮花香案擺放于門前,全家老幼盡出,遠遠見了跟隨楚天秀而來的儀衛過來,盡皆山呼萬歲,跪拜不休。
祭天臺臨近,大小官員二百余人,以及十萬禁衛軍團團而立,蕭太后和小皇帝楊杲手持大隋玉璽侍立,跪地奉迎楚天秀,將那大隋寶璽奉于楚天秀,傳召曰:
“咨爾周王!昔者唐堯禪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歸有德。隋道陵遲,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亂滋昏,群兇恣逆,宇內顛覆。賴周王神武,拯茲難于四方,惟清區夏,以保綏我宗廟;豈予一人獲乂,俾九服實受其賜。今王欽承前緒,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業,昭爾考之弘烈。皇靈降瑞,人神告徵;誕惟亮采,師錫朕命。全曰爾度克協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遜爾位。於戲!天之歷數在爾躬,君其袛順大禮,饗萬國以肅承天命!”
大隋三世的基業,就這樣從自己手上失去,自然讓小皇帝楊杲的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但今日雖是楊杲正式禪讓的日子,可是在這之前,楚天秀其實已經依照古禮,三辭三讓,其實已經讓楊杲有了心里準備,曉得今日的確是大勢已去,使得今日不至于因此而出現什么突然的幺蛾子。
其實在此之前,楚天秀也還搞出了一點幺蛾子,那就是他既然要建立新朝,但卻并沒有想好新朝的國號為何。
如果李淵還沒有稱帝,那么楚天秀完全可以厚著臉皮,將自己的國號命名為“唐”,先一步搶注這個國號,但可惜他現在晚了一步,自然不能采用那么喪心病狂的做法,而讓楚天秀稍稍有些尷尬的是,在他被隋朝封王的時候,他因為收到了李世民的刺激,使得他當初給自己取得王號乃是“秦王”,所以他若是想要效仿曹丕篡漢,改魏王為魏帝的話,那他的新國號應該為“秦”。
唐王不好,秦王更加糟糕。
哪怕楚天秀想要抄襲后世,以“明”為國號,但在秦朝之后,歷代的國號都是依照古禮而分,使得楚天秀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以“明”號,否則很容易讓他的部下聯想道大明尊教身上,這才使得他在權衡利弊之后,最終還是聆聽了屬下的意見之后,最終將國號定為“周”,以此建立新朝,稱孤道寡。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真說起來,楚天秀伸直了手臂,享受著八個宮女的服飾,任由她們幫自己把一身龍袍穿戴整齊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穿衣的過程太繁瑣,耽擱的時間太久,使得他里的雜念頗多,胡思亂想起來。
在諸念之中,卻是一念卻是他此刻稍稍有些后悔。
若是當初在慈航靜齋的時候,他沒有為了讓自家在武學上面更進一步,以至于毀掉了和氏璧,那么他此刻若是有那天子之印在手,怕是能平添幾分聲勢和威望,讓自家的王朝根基,穩固幾分。
但是在這個念頭升起之后,楚天秀卻也不由得為之一哂,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時日以來,吹捧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幾乎將他吹噓成了功比三皇,德比五帝,有史以來的最偉大的君主,以至于縱然楚天秀定性驚人,卻也難免有些飄飄然的感覺,方才讓他不由自主的懷念起了那塊象征著天子權柄的傳國玉璽。
索性楚天秀還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并沒有真的沉浸在那些阿諛奉承之語上面,真以為自己的天命之人。
在這個世界上,就算真的有天命之子,但那也不會是他楚天秀,而是那位被后世人稱之為“天可汗”的李世民。
他自己能有今天,靠的從來不是天命,而是兵強馬壯者為王!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今日之所以要登基為敵,不是天命所歸,而是在大勢所趨之下,不得已而為之!在他改朝換代,登基為皇帝之后,固然能夠真正的享受到帝王的尊貴,但卻也要受到帝王之位的束縛,不再像過去一般的自由。
帝十二旒冕冠,絲帶系頷,允耳低垂,身披冕服,白色鑲黃上衣、朱色下裳,其上繪有各類古老的章紋,踏赤、著蔽膝、戴佩綬,一切盡襲古制,盡顯皇者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