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沒用。
北四衛的將領們本來有這想法,可經過二十來天的訓練,感受著軍隊上下由里而外的改變,他們的想法也在逐漸轉變。
或許真有用也說不定至少現在比以前看起來更正規了。
將士們的宿舍,朱景洪只要求了擺放整齊,并未制定極端嚴格的規則。
一番檢查下來,除了極個別的沒收拾好,其他人基本都把物品擺放整齊,而且屋子內打掃得很干凈。
毫無疑問,那少數的幾個人會被嚴懲,但這已不是朱景洪要關心的問題。
等他們離開宿舍區,朱景洪打算去下一個地方時,卻在軍營大門處遇到了不速之客。
“參見六爺”
被將領們稱為六爺的,自然是睿王朱景淵。
“免禮免禮”
走到人群中央,朱景淵笑著說道“早聽說你們搞訓練,我一直都想來看看,今日總算把準了機會,遇到你們都在”
這樣的話或許誰都會說,但如果展現不出足夠的領導力,那就真成同僚之間的談話了。
顯然朱景淵不在其中,此刻他很自然的成了人群焦點,眾人皆是對他恭敬有加。
“我們這地方臟亂嘈雜,就怕污了六爺的耳朵”
聽到劉玉東的恭維聲,朱景淵霍的轉過身來,笑著說道“我與十三弟一母同胞,他來得我就來不得”
“行了六哥,你就別為難他們了,你是天上的文曲星我也怕你跟我們這些糙人待不住”
這句話是給劉玉東等人開解,朱景洪同時也分了你我出來,在此語境之下朱景淵卻是外人。
聰明如睿王,自然聽得出其中意味,但看著朱景洪哈哈大笑的樣子,他又覺得這廝心眼兒興許沒那么多。
“都是大明的臣子,又何須分什么你我,左右我來都來了十三弟莫非不愿帶我看看”
“求之不得呢,六哥請”
朱景洪真就在前面引路,同時滔滔不絕吹起了牛,把眼下訓練的成果說得天花亂墜。
又是介紹又是觀摩,又是被朱景洪拉去練騎射,一番折騰下來一個時辰過去,朱景淵已是被累得不行。
“六哥,如今開春了,咱們去外面射鹿吧”
上林苑面積很大,里面除了有不少軍營校場,但更多是馴養鳥獸供皇家騎射游玩之地。
“算了算了,我該回去了”朱景淵撂下了弓箭,也不怕被外人看見狼狽模樣。
此刻校場內只有他兄弟二人,劉玉東等人早被朱景洪趕回去了。
“你這好不容易來一趟,不玩兒個盡興就回去,這未免也太”
朱景淵擺了擺手,而后說道“再過個把月,有你玩兒的時候”
“為何”
坐在一旁椅子上,朱景淵接過宦官遞來的茶水,說道“再過個把月,西北各部盟首領和土司,要奉旨進京來見到時恐怕少不了來上林苑會獵”
召集藩屬國的老大會獵,這在大明不是什么新鮮事,朱景洪記得正統八年就搞過一次。
“此番只召西北各首領土司以往不是東南西北都得到嗎”
朱景洪大概猜到了緣由,但他還是問了出來,滿足朱景淵好為人師的癖好。
喝了一口茶,朱景淵沉聲道“自然是專為西北局勢而設,想來老頭兒是真打算動手了”
“動手你是說跟準噶爾的人”朱景洪一副疑惑的樣子。
準噶爾人不服大明,上躥下跳有攪亂西北的架勢,如今引得扎薩克人也態度不明,大明必然是要干涉。
這次把西北各位部盟首領,以及藏地的土司們叫過來,一是為了試探他們的心意,同時也會商討出兵作戰之事。
“就是為了他們”朱景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