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喝下一碗茶,他便覺得心里舒坦許多,隨即看向朱景洪說道“下面莊子里,進獻了一些難得的野味,十三弟今日到哥哥府上吃吧”
“這”
似朱景淵這人說出的話,每一句都基本飽含別樣目的,讓朱景洪不得不多想一些。
可思來想去,無非更大可能就是拉攏自己,對此朱景洪可根本不怕。
太子黨和睿王黨的身份,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只要不讓人覺得有襄王黨就好。
“野味有何稀奇之處”朱景洪不以為然道。
眼見他真的只在意野味,朱景淵又覺得安心了些,隨即說道“這次是真的難得,一尺多長的小靈魚,還有長出四翅的”
“那還多說什么咱們趕緊去吧”朱景洪興奮道。
隨即兩兄弟便離開了上林苑,乘著馬車徐徐往睿王府趕。
在這邊兄弟二人相談甚歡時,寶釵卻一臉凝重走出了東宮。
她跟元春說明了一切,雖然元春說自己不會在意,但寶釵卻感受到了生分。
顯然她答的那些話,元春本人心有懷疑。
這一結果雖然不好,但寶釵也知道在所難免,人家陳芷這一手就是陽謀。
但寶釵卻不知道,睿王兩口子推她做王妃,主要是為了看朱景洪笑話,影響他和元春的關系反倒是其次。
心里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寶釵還沒走出去幾步,卻又湊巧遇到了睿王妃的儀仗。
她剛從東宮出來就碰上陳芷,這確實巧得有些離譜,也意味著很可能是有意安排。
所以寶釵低頭行禮,想要隱藏自身的行為注定徒勞。
“寶釵”
都被陳芷點了名,寶釵便只能抬起頭來,輕聲道“拜見娘娘”
“來來來,我正好找你有事,快過來”
陳芷的轎子有八個人抬,加個寶釵坐上去毫無問題。
“這”
這次寶釵真是怕了,要知道眼下就在東宮之外,她要是上了睿王妃的轎子,那可真就啥都說不清了。
“你這丫頭,前些日子還說承我的情,如今就這般生分了”陳芷半開玩笑說道。
如果要找理由的話,寶釵可以想到很多來拒絕,但現在的問題是陳芷強要留她,智慧面對強權就顯得很無力。
除非當場撕破臉皮,她已別無選擇。
而撕破臉皮的后果就是,陳芷一定會有辦法讓她選不上,甚至連參選機會都能給她整黃。
“小女子豈敢,只是怕臟了王妃的駕”
“你這是什么話,快些上來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說”陳芷招了招手。
沒有辦法,寶釵只能繞過儀仗,在侍女攙扶下上了轎子。
而這一幕正好被東宮看見,有心人自會把消息傳到元春耳中。
“她上了陳芷的轎子”元春大感驚訝。
“正是”
此刻元春很生氣,亦或者說是極度的生氣,乃至于她情緒都將失控。
“娘娘,這位寶姑娘可真是”抱琴忍不住為主子鳴不平。
好在元春終不是尋常女子,即使此刻已怒不可遏,她還是忍住了沒發火。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發生的事著實過于離譜,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里面有陰謀。
能夠掌控自身情緒,是一個合格的政治人物的基本要求,元春顯然是比較合格的。